张泓木 58753万字 43330人读过 连载
尼泊尔的蝴蝶-2013尼泊尔风雪ABC徒步https//www.songtaste.com/song/363930/主曲:Resham firiri 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去尼泊尔,而且要徒步ABC,我真的不知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喜欢开车,打牌,抽烟,喝酒,逛街吗?从山上回归尘世,整个人依然停留在尼泊尔节奏里,说话,做事总要慢一拍,时不时跟重庆人冒几句普通话或英文而浑然不觉。昏睡了一天一夜,虽然时差也不过2个多小时,感觉好像一辈子没睡过觉似的。爬山的8天每分每秒都是处于兴奋,疲惫,紧张中,睡觉是一种奢侈。常常半夜醒来,望着窗外满天繁星,或者满地白雪发呆,纠结要不要出去拍星轨。一大清早又被世界各地早起的驴友咚咚的脚步声吵醒,精神抖擞地开始新的一天。 相信到过尼泊尔或徒步走过ABC路线的驴友们,一定会听过这首resham firiri,尼泊尔最受欢迎的一首喜马拉雅民歌,讲的是木棉花开时,花飘落树枝和对恋人的爱慕之情。曲调以打击乐为主,反复重复四五次。整首歌我只听懂了三句不断重复的英文,sometimes TREKking, sometimes dancing, sometimes singing,那优美的旋律伴着尼泊尔传统手鼓,以及向日葵色板官方的背夫齐声合唱时熠熠发光的眼神,载歌载舞的身姿,非常非常的异域而性感。 回来后在网上搜到了这首歌的歌词如果我能飞 我愿飞越山谷乡村 只为了见到你 我向天鸣枪 不是猎杀美丽的麋鹿 而是让你知道我在何方啊 渴望能见到我那心爱的女子 微风中飘动的围巾 请美丽又善解人意的蝴蝶送到心爱的女子手上 木棉花开了, 你是何时开的花呢? 花落似白鸟飞下, 白色的鸟一直在飞。 你可能很累很累了,是否想停下来休息,还是你喜欢飞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歌词的最后两句,非常的应景,爬山真的很累很累,尤其是雪地直线拔高。然而,没有那些突如其来的大雪,ABC仅仅就是N个黄果古道的延伸,我会在那儿插一面红旗,表明我的存在和征服。大雪给了我无数的第一次。虽然老驴春哥和丹丹姐很打击的说这个不叫爬雪山,而是爬的下过雪的山!然后给我展示他们征服雪山的照片, 受不了了,旅行就是不断发现新的烧钱的渠道,先是自驾,然后摄影,然后爬山,还有什么不烧钱的。 15天的旅程,100多公里的山路,从1000米徒步上升到3700米,这一路的汗水,雨水,雪水加泪水;笑声,歌声,欢呼声加呼噜声,如何能一一道来! 还是先从ABC说起吧。 对于一个海拔从70米到8000多米的国家-尼泊尔来说,它有着太多吸引世界各国游客的旅游资源,除了丰富的人文景观和众多的寺庙,其壮美的雪山、茂密的原始森林,和保护得极为完好的生态资源,也架构出了一个理想和近乎完美的徒步旅行圣地,其中最负盛名的便是环安娜普纳(Annapurna)地区线路及珠峰地区线路。 安娜普纳地区位于尼泊尔北部,喜马拉雅山中段,山脉高峰林立,海拔7000米以上的雪峰有7座。在它的西南边缘,在一座白雪皑皑的三角形山峰下,在一个倒映着雪山身影的宁静大湖旁,有个被称为东方小瑞士的博卡拉(Pohkara)。博卡拉是安娜普纳几条徒步线路的起点或终点。一年四季,游客不断。安娜普纳地区有四条徒步路线:安娜普纳环线(Annapurna circuit,简称大环线)、安娜普纳保护区线路(Annapurna Sanctuary或Annapurna Base Camp,简称ABC)、布恩山环线(PoonHILL,简称小环线),以及乔姆松线路(Jomsom,实际上是大环的一半,单程徒步,飞回或飞去)。 向日葵色板官方这次走的ABC加Poonhill小环线徒步,即图中蓝色的线路(B-3-2-A-B)。从Nayapul上,Nayapul下,整个登山8天时间。 To make a long story short,省略前面准备工作若干。来自全国各地的驴友们抱着相同的革命目,聚集在西安冰岩户外的大旗下,飞到了拉萨。DAY 1 -2 拉萨-拉孜-樟木 春节到拉萨机票真心便宜,一共600多,拉萨到樟木包车,途经扎什伦布寺,冬日的扎什伦布寺少了夏季熙熙攘攘的游人,有着别样的安静。 拉孜到樟木沿途,第一张集体2B照---那些年看出问没,女多男少!搞不懂! 背上背包证明我是驴行,不是自驾哦,可惜啊,我的大背包拿不出。一看就是新驴。好女不跟男斗,我跑!让我在雪地里撒撒野吧!南方的孩子没见过雪,各种奔跑,各种跳跃,各种扑倒。远处是著名的希夏巴瓦峰(最高峰8012米),看上去很近,很低,那是因为向日葵色板官方已经身处5000多米的高原。 亲爱的室友暖暖,准美女一枚;摄影师李哥,帅哥一枚 让我在雪地里撒撒野吧!南方的孩子没见过雪,各种奔跑,各种跳跃,各种扑倒。远处是著名的希夏巴瓦峰(最高峰8012米),看上去很近,很低,那是因为向日葵色板官方已经身处5000多米的高原。 这副画面谋杀了多少快门,领队,借你的衣服当人肉背景行不?画虎不成反类犬,本想学学人家的小鸟依人,怎么看来看去都像一个人贩子,孩子,乖,阿姨带你回家 樟木前几天下的暴雪樟木口岸换尼币确实便宜,114,后来在尼泊尔的money exchanger 一直看到都是112左右。近观尼泊尔民居樟木口岸出关后走一小段路就是尼泊尔海关了,类似于杂货店大小的海关就在街上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在尼泊尔海关填写入境申报单时,第一次在课堂之外有了职业荣誉感,筒子们,安静,老师讲课了,呵呵呵!向日葵色板官方的尼泊尔导游Susan,此刻隆重登场。像许多尼泊尔男人一样,地陪Susan有着一双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深深的瞳仁,笑起来很迷人。初见到他时,一直把他当成是司机的小弟,后来才知道 22岁的他居然在这个行当搞了7年。在尼泊尔,没有童工一词,7、8岁的孩子就在餐馆,旅游车当小弟,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尼泊尔的旅游大巴,行李全放车顶上,人超载也往车顶放,真想坐车顶兜兜风。 樟木到加德满都基本是下坡山路,沿途跟中国西部山区的景色相似,只是更穷,更脏,更乱。我的镜头始终追踪的是迎面而来的大篷车和这里的人民。 从樟木口岸开了大约6个多小时,一进入加德满都,两边的低矮密集建筑迎面扑来,每条胡同一样的马路都拥挤着矮小、破旧的车子,尘土飞扬,牛羊满街。城中村 城中随处可见的垃圾河蛛网密布的电线杆 在一个狭窄的街道堵车,遇到尼泊尔游行的车队,据Susan说这样的游行很多,大学生常常停课游行示威。没有红绿灯,人车争道尼泊尔街头最大的广告牌尽管这个城市给向日葵色板官方留下如此脏乱差的形象,向日葵色板官方却被这里的人所深深吸引。上天真的非常的公平,虽然尼泊尔人清贫,却给了他们美貌; 虽然这个国家动荡不安,却给了他们信仰。尼泊尔人也赠予我世上最珍贵的礼物———真情,信任和赞美。当我的相机对准他们,尤其是孩子的时候,他们没有丝毫的不悦和回避,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传递着或温柔或天真或多情或羞涩的表情,黑白分明的瞳仁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安祥沉静,一眼看穿我的前世今生。 下面两组都是车上抓拍的街头人像,随随便便一个站姿,回眸都让人惊艳最爱的一组人像。看到这样的眼睛,你会深深的陷进去。尤其是那个穿校服的小女孩,向日葵色板官方去烧尸庙的途中遇到她,不知是在上学的路上还是逃学的路上,总之,看到向日葵色板官方,她就这样停下来,望着向日葵色板官方,直视镜头。顾不上调光圈,快门,我就这样一直拍下去,她就这样一直望着我,周围的队友争着跟她拍照,而我,真的不敢跟她合影。这个小男孩是在领队催向日葵色板官方快走时闯入我的镜头的,一直梦想拍这种眼神光,他就那么轻而易举地随随便便地抛过来,杀得我措手不及。第一次在网上发帖,游记6集早就写好了,QQ空间里有音乐和视频,很热闹。这里是新人,发不了音频和视频,安静得有点发慌。照片的整理和压缩太花时间,第一次对自己没了信心,有没有必要再传上来分享,还是留在记忆里呢 Day 3,加德满都一日游 猴庙-杜巴广场-烧尸庙-大佛塔 虽然尼泊尔号称众神的国度,但我们此行主要目的是登山,所以一日之间游览4个景点,典型的到此一游。以照相为主,几个景点介绍是回来补习功课才了解详细,当时Susan 只是零零星星的介绍了一部分。猴庙是第一个景点,有充分的时间照相。斯瓦扬布纳特寺(Swayambhunath)俗称猴庙。位于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西郊2公里处的小山丘上。坐拥至高点,可以俯瞰整个加德满都城。传说这是喜马拉雅山脉地区最古老独特的寺庙,距今已有2500多年的历史,它不但融合了印度教和佛教,3000只被奉为神灵的猴子更是这里的小主人。从猴庙的正门需上行300级台阶才到达,或许为了省时间,或许照顾游人,向日葵色板官方的旅游车径直开到了山顶。很想说把我放下来吧,我要走上去,这长长的阶梯该有多少摄影素材。不过我们是个团队,少数服从多数,一个人旅游有一个人的自由,团队旅游必须有得有失,我珍惜得到的。流水的杰作。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呢,难道是这只调皮的猴子找到了同类,所以才会挤眉弄眼,一见如故?地摊上精美的装饰品或许因为直接上顶,没有见到多少猴子,反而拍了不少佛塔。对着这座塔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的照,总也照不全 Buddha's eye,是我的修行不够,佛不开眼?哦弥陀佛,我懂了,大慈大悲的佛给我的第一个教训,人不能太贪,两只眼足矣,为何你要四只眼?一直在想为什么下面的白塔要修这么高,正常人需距离20米以上才能照全佛像,是否意味佛只能远观,不能近玩呢美丽的女警察谢谢泡泡姐,李哥,刘哥,春哥给我照的美照,这就是集体游的好处,呵呵调皮的猴子,时而警惕地窥探;时而爬到肩上,头上抢夺糖果亲爱的队友们,注意形象! 第二站:杜巴广场(Durbar Square)意为皇宫广场,在加德满都河谷的三个古城:加德满都、帕坦和巴德岗中各有一个杜巴广场,是当年三个王国的王宫广场。尼泊尔王国的马拉王朝鼎盛时期,在文化、建筑、艺术上曾一度达到巅峰,马拉王朝第六代国王死后,其三个儿子各据一方,自立为王,为夺取西藏商路的控制权,相互征战,斥巨资修建王宫广场。它囊括了尼泊尔十六世纪至十九世纪间的纽瓦丽古典寺庙建筑和宫殿,现在都是辉煌的世界文化遗产。我们参观的帕坦皇宫位于帕坦市内皇家广场。 200多年前是帕坦国王的宫邸。三层高,呈回廓式,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庭院。宫内的黛姑塔莱珠庙历史悠久,庙高32米,在三层阁楼基座上再建造了重檐的金顶寺庙。皇家广场周围寺庙林立,殿堂富丽,雕刻精美,堪称露天博物馆。这一站是最匆忙,也最赶时间的,susan 只给了向日葵色板官方一个小时的时间。回来才知道,还有那么多精美的雕像,千佛寺,活女神都没能一睹芳颜,也罢,遗憾是下次的动力。尼泊尔人的生活节奏很慢很慢,高大神庙台阶上赭红宫墙下,总是坐满闲散慵懒的人们。作为游客的我虽然行色匆匆,真想就这么席地而坐, 晒着阳光, 观蓝天流云, 看人来人往, 闻市井喧哗, 做一个与世无争的闲人。
最新章节: 第521章 伊朗退出伊核协议 ( 2025-02-25 08:19:00)
更新时间: 2025-02-25 07:03:03
写在前面: 你想去印度吗? 我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是在07年的拉萨,一个奶茶馆,当一个藏族人知道我去尼泊尔之后。 哦?印度?当时脑子里有过那么一闪念。 再次听到,是去年在泰国,当时遇到的同伴对印度很向往。,可我还不知道我是否可行。在去年的游记完成之后,查阅了相关的信息,发现,原来是可以的,于是,看游记,做功课,订机票。。。。。。。 真是一次漫长的等待。 今年的十月,当我坐在飞往加尔各达的航班上,对我的同伴说:明明是坐的飞机,怎么却象在坐过山车呢? 当时并不知道,这种情绪几乎贯穿了整个印度,上下起伏着,带着兴奋和不安。 费用:约8600人民币 线路:苏州-上海-吉隆坡-加尔各达-格雅-瓦位纳西-克久拉霍-欧洽-德里-阿格拉-斋普尔-乌代普尔-焦特普尔-伊斯伊梅尔-比卡内尔-阿姆利则-德里-奥兰加巴德-海德拉巴-金奈-默哈伯利布勒姆-金奈-吉隆坡-上海-苏州。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已经在加尔各达的机场待了一夜,天刚亮。 初印象是:入境很容易,印度人相当随意,公共场所不太顾及别人。机场不但有持枪的军人,还经常有警犬巡视,但气氛并不紧张。 这是加尔各达的印度博物馆。 加尔各达是印度第二大城市,从机场到背包客聚集区萨德街,我和同伴选择了大巴,这个过程让我见识到很多熟悉的画面,二名男性勾着小手指,拥挤的交通,好喝的CHAI。 找好住处,换好钱,办好手机卡已经是下午了,于是选择了离住处不远的印度博物馆。 这是印度最老的博物馆,第一次体会到外国人的优越性,一进售票处,就被保安领到最前面,本地人都在那里排着队呢,当然,向日葵色板官方的票价是他们的15倍。 这个厅还算吸引我的视线,呈列的都是各时期的石雕。很多地方都是空白,贴着一张纸,让同伴看过才知道,它们去了中国展出,我来到印度看它们,它们却去了我的国家,好微妙。 更微妙的是:我和同伴被要求站在一起拍合影,从去年遇到到今年,印象里从未跟他合过影。那人拍了我俩之后,道了谢转身离开,咦?他要我俩的照片干嘛? 随后又被邀请数次合影,我基本一看就闪,同伴数次牺牲色相。 这个厅还算吸引我的视线,呈列的都是各时期的石雕。很多地方都是空白,贴着一张纸,让同伴看过才知道,它们去了中国展出,我来到印度看它们,它们却去了我的国家,好微妙。 更微妙的是:我和同伴被要求站在一起拍合影,从去年遇到到今年,印象里从未跟他合过影。那人拍了我俩之后,道了谢转身离开,咦?他要我俩的照片干嘛? 随后又被邀请数次合影,我基本一看就闪,同伴数次牺牲色相。 :) 10月17日一早,萨德街。 这红墙和白墙之内就是印度博物馆。 那个水桶里应该装的是他们的饮用水,架在砖上的是做饭的锅。 棚里是睡觉的地方。 那边,早起的人在喝CHAI,从昨天出机场尝过之后,就特别喜欢,我也去喝一杯。 用陶土的杯装了,很环保。 这边喝完,转个街再找地方喝,这个摊很热闹,我也过去和他们坐在一起。 大家相互拍呗。 坐在那里喝着,看着。忽然,坐在边上的小伙子把耳机的一端,插进我的耳朵里,里面传出的是印度歌,是他喜欢的吧。虽然有点惊讶,但我喜欢这样的善意。 今天上午的计划是去特蕾莎修女创办的motherhouse(仁爱之家)做一天的义工,但向日葵色板官方并不认识路。 在不断问路的时候,遇见一个人,表示可以带向日葵色板官方去。 他给我的印象是个拾荒者,他向我们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家人,和家庭的一些情况,这个场景,在很多游记里都有记载,无非是带路,收取小费。但我印象很深的是二点,一是:他数次为自己的衣冠不整道歉(他的衬衣上有一个不小的划口),二是,在拿到50卢比(人民币5元)之后,他不仅用英语说谢谢,还一直问我的同伴,谢谢的中文怎么说,用中文向我表达了谢意。 仁爱之家总部小小的门口。 若不是那人带领,我们应该是无法在别人出发之前赶到。 以至于,向日葵色板官方都没来得及参观特蕾莎修女陵墓。刚找到一个中国人,就开始了某些“仪式”? 先是唱基督的歌曲,我不会,只能低着头听着,然后是请最后一天做义工的人走出来,唱感恩歌,看着很多人,眼中闪着泪光。 唱罢,分组。那个中国人去的是垂死之家,同样是中国人,自然想去同一个地方,他让我们去修女那里登记,因为我们没有特别说明,所以分派的字条上写着Prem Dan(老人之家,照顾需要长期照料但不垂死的老人)。 领队的是个智利人,每年来加尔各达做一个月义工,已经几年。这一队里有三个东方面孔,来自三个国家:马来西亚,韩国,中国。 在这里服务,男女是分开的,这让我一下慌了神,语言不通该如何是好? 韩国的那个女孩,帮我拿来围裙和手套,指给我放包的地方。当向日葵色板官方进到宿舍的时候,能移动的人已经出去了,床已经搬开,用消毒水拖地,擦床垫,重新把床摆好,铺床单,然后就是去室外帮助向那些老人分发食物。 把分好的食物拿到她们面前,有行动不便的,需要喂食的,要喂她们吃下。在我东张西望想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我被招到一个老人面前,这应该是个中风的病人,她被斜绑在椅子上,看着我,不能说话。 奶茶冲的米花是很烫的,她知道我是新人,虽然看着我每次都先吹凉,但还是用嘴唇试着温度,她坐不直,向日葵色板官方俩都很努力的尽量能一次把一勺的米花吃完,我很紧张,不知道怎么做会更好些。先喂的都是干的部分,最后的那些奶茶是实在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向一个老的义工求助,她告诉我应该怎么处理,但很快发现,我根本听不懂,于是她接了过去。 不知不觉到了休息的时间,男性的义工们也都过来坐在一起喝奶茶,大家聊着天。 十几个人中只有二个来自相同的国家,真是个多国的部队,只有我和同伴二人是一天的义工。 这是休息时间,大家坐下喝奶茶,聊天。 休息总是短暂的,下面更加忙碌些。 替老人按MO头部,跟她们一起玩拼图,喂中饭。 送她们回房间的时候,才发现,残疾的人比我想的要多,有些需要坐轮椅,有些是自己坐在地上撑着回去的。 最后一次搀扶一个老人回房间之后,我被另一个老人招手叫到床前。我看看四周,义工只有我一个,我知道她,向日葵色板官方到的时候,她就在跟老的义工打招呼,看着是个性格活泼的人,似乎看不出患有疾病的样子,她叫我干嘛呢? 我走到她的床边,她对我微笑着,捧起我的脸,亲吻我的双颊,双手合十对我说着谢谢。 禁不住,泪流满面。 离开的时候,回望Prem Dan。 回程,因为大家大多都住在萨德周围,所以没有再搭公车回去仁爱之家的总部, 领队帮我们打TUTU直接回到萨德。 在印度,TUTU是主要的交通工具之一,这里的TUTU比泰国小很多,因为是固定的线路,领队帮向日葵色板官方谈好价钱(一般对外国人都会开高价),分几批,让向日葵色板官方坐上去。四个大人挤在后面一排,那是绝对无法动弹的,坐在最外面的闻侨(我的同伴)甚至脚都放不进来。 加尔各达拥挤的交通,TUTU的横冲直撞,那一程,真是心惊肉跳。其实一直到离开印度,我坐TUTU的时候都会不安,但必须承认,没有出过意外。 回到旅馆,退房,存包,找地儿吃饭吧。在街上晃着,看见早上一起的那个韩国女孩和昨天误以为我是韩国人的另一个韩国女孩都坐在路边吃饭,禁不住好奇,第二天就吃起了路边摊。另一个韩国的女生,第一次来印度,,哪儿都没去,就待在儿童之家做义工,已经三个月了,说是刚去的时候也是天天都在哭,现在已经习惯了。 下午,去了多利亚纪念堂,明明还在开放的时间,不知为何却不让我们进入,只能离开。 走走晃晃,天色渐晚,今晚就要坐火车离开了。 终于,要见识印度的火车了,传说中经常晚点,不报站名,名字会贴在车门口的火车是什么样的呢? 在印度,火车无疑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历史悠久,网线遍布各处。而它的实名制,也实行近百年。 这一次的印度之行,火车也是做为首选的交通工具。为了在排灯节(印度三大节日之一)前,赶到瓦拉纳西,闻桥在官网上注册,并提前订购了二程火车票。今晚,是向日葵色板官方的第一程。 尽管印度火车站的画面几十次,数百次的出现在我面前,但我到达豪拉火车站之后,还是感到震惊。候车室的地上,坐着,躺着,满满都是人,黑压压的几大片,甚至向日葵色板官方都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上到二楼的AC候车室(印度火车卧铺分为AC1、AC2、AC3、SL四等),外国人的优势再一次得到体现,查票的人数次从向日葵色板官方面前经过,却都跳过(向日葵色板官方的票是SL,不可以进AC的候车室)。 闻侨每隔一段时间,就下楼去看电子屏,回来对我说很奇怪,比向日葵色板官方时间晚的车次都已经公布站台,而向日葵色板官方的班次却迟迟没有信息,问过值班室,说没有问。 再晚些的时候,答案终于揭晓,向日葵色板官方的火车改道了。那对向日葵色板官方有影响吗?问了值班室的结果是无任何影响,但总觉得放心不下,官网上去搜了站名,再搜了公告找出地图对比,向日葵色板官方要去的格雅,被跳过了。。。。。。。 那怎么办?公告是改道五天,延期不可能,唯一的办法是到最近的站点下车,然后转车。所有经济上的损失和下一程的车票,都由向日葵色板官方自行负担。 第一次见识到印度铁道的随意性(提前无任何通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期望下一班车票能顺利买到。 上车,找铺,检票(印度火车站,进站是不用查票的,上车后,卧铺车厢会来检票),睡觉。 一晚的辗转,这是第二天早上,停靠的一个小站。 SL车厢,不锁车门,在门口坐了一会,迎着风,把脚伸出门外,感觉很自由。 天亮以后,便躺不住,从上辅下来坐到下辅(印度卧铺车厢没有座位,在向日葵色板官方座位的位置,是二层的边铺)。 车厢里,一直有小贩进出,叫卖着CHAI和各种小吃的东西。旁边边下铺坐着二个印度人,买了带壳的花生,示意要给我吃,推了二次之后,便接过几个,自己剥来吃。我跟他们说,我是中国人,但明显,他们并没有反应,看来是不懂英语。 递了二次之后,看我不好意思一直拿,竟然帮我剥好一把花生仁,再递过来。此后一直继续这个步骤,当然也没少了我的同伴。这是我第二次感受到普通印度人的善意。 晚点三小时之后,到了帕特纳,所幸后面的车票购买十分顺利,但原本只有六小时的车程,延到了十四小时。 格雅并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向日葵色板官方想去的是十公里之外的菩提迦耶。去看一棵树,那棵菩提树。 大菩提寺,高52米,始建于公元前三年,由阿育王建造,后几经修缮,于2002年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虽然是清早,但已经有各国的僧人在此念经了。 光脚踩在石板上(进寺庙不能穿鞋),那是相当的凉。 看见一队小和尚,远远的跑过来,感觉上,大部分象是藏族的孩子。(这里有藏寺庙,还有藏人村) 待我转到后面的时候,他们已经列队站好,在唱佛歌,各国信徒们纷纷站在前面合影、布施。 这就是那棵菩提树。 其实这不是那棵的本株,本来的树已经被毁,这株是阿育王时代带去斯里兰卡的分枝,后又从斯里兰卡移回。 树下,是金刚座。 再转过去,这一隅,是藏传佛教的区域,很多僧人,在长叩。 这是在藏区最为长见的场面,所以找了一处空地,坐下想吃点饼干。 刚一坐下,就有狗狗围上来,我知道它们是想要些吃的东西,但它们也不会去抢你手中的东西,只会趴在你的身边,脚塔在你的脚上,非常温顺的样子。 饿了,回去吃饭,正好遇上住在同一旅馆的中国人,叫上一起,这是第一次吃印度式套餐,当时觉得,味道还不错。 其实这里还有各国的很多寺庙,昨天傍晚已经去粗粗转过。 所以,这天的黄昏,还是再去了大菩提寺。 黄昏的大菩提寺,各国的僧侣都以自己的方式在参拜者,但给我的感觉并不太好,似乎各自为营,又似乎有些哗众取宠,总之不是那么纯粹。 那塔下,便是那棵树,真真是枝繁叶茂。 夜了,那一点点的,不是星星,而是--飞虫。 又到了离开的时候,今晚,是第二程火车,还会有变化吗?([]
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这个帖子该不该发。比起论坛里的各位前辈,我算不上头“驴”,如果硬要说自己是“驴”,那充其量是头“野驴”。既然是“野驴”,那就不怕大伙儿笑话了。老前辈丁丁评说:克里雅之路是目前国内中途短自行车穿越之最。于是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踏上又一老前辈杜一曾经走过的路,经历了曲折而漫长的十三天。从克里雅山谷捡回一条命,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之最”!序:很长的序 行走克里雅,说来有些偶然。这次偶然的旅程,如同做了一个漫长而曲折的梦,在我最惊恐的时候醒来,留下了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 克里雅山口、克里雅河,知道这些的人似乎不多。关于它们的情况,百度百科里描述的很详尽。新藏线,曾有一条半途而废的老路,知道它的人似乎也不多。这是一条当年由王震将军带领部队修筑的路,一九五零年动工,从新疆于田县出发。一九五一年因阿什库勒火山爆发而被迫放弃,改由新疆叶城出发进藏。这条路,就修筑在克里雅山谷,短短一百多公里,付出了几十个生命的代价,足以说明这条路的艰险。我此行路线,一半是在昆仑山无人区,即广义上的羌塘大草原,一半就在老新藏线遗址。 在到达界山达坂前发生了很多和此行有关的事,所以本文有一段很长的序。这些事情冗长而零乱,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先从一个破产的环球之旅说起吧。环球旅行,酝酿了很久,曾经把它视为我的终极旅行。所以说它是终极旅行,是因为这次旅行也许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但更可能是我旅行生涯的结束。 尽管早有走到哪算哪的打算,但还是没想到会那么快破产。出发前一直忙于工作,并未做什么功课。说是工作有点夸张了,其实就是在餐馆端盘子涮碗而已。最开始计划的路线是由越南、柬埔寨、泰国到缅甸,从缅甸进入印度,再从印度到巴基斯坦,然后经过伊朗、伊拉克和沙特阿拉伯,最后到达埃及,有可能的话从再埃及到南非,全程骑单车。 想法确实不错,只是现实比理想要消瘦得多。上网一查才知道,从陆路,缅甸无法到达印度,印度无法到达巴基斯坦,中东地区陆路不能通行的国家还尚不清楚。在成都滞留一个星期后决定先到印度,从印度飞往伊朗,到了伊朗再决定去哪。 印度的证在国内不太好办,主要手续麻烦,需要单位担保。我没有单位,又不想造假,所以决定经尼泊尔到印度,到尼泊尔申请印度的证。我有不少朋友都在尼泊尔拿到了印度的证,我想应该不难。 在尼泊尔苦等半个月,最终没有拿到印度的证。向日葵色板官方同一天递交资料的十几个中国人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人通过。中国护照在印度驻尼泊尔使馆申请证的过程很独特,首先要申请人填一份传真表格,表格内容为申请人的一些基本信息。表格由印驻尼大使馆传回中国国内的印度大使馆或者领事馆,再由其回传给印驻尼大使馆。申请人拿到回传的传真后,当天即可得到证。 在尼泊尔申请印度的证不存在拒一说,他们看谁不顺眼了就卡谁的传真,当申请人实在等不下去了,就会自己放弃。不清楚是印度驻中国的使领馆卡了传真还是印度驻尼泊尔的大使馆卡了传真,但是不管是谁卡了传真,阿三的这一招都很损。 尽管阿三没给我证,但我还是对发生在博克拉附近的空难表示哀悼。遇难的印度人就住在向日葵色板官方隔壁的院子里,那天早上向日葵色板官方在楼顶拍日出,目送他们兴高采烈的离开。两三个小时后,他们中大部分人都离开了人世。那一天,觉得死亡离向日葵色板官方那么近。 有点扯远了。半个月后,向日葵色板官方一起证的中国人中,有人坐飞机到泰国执着的继续申请,但大部分人返回了国内。我考虑到印度已经很热,新德里高达43度,不适合骑车了,最后决定回国,等下半年再去,直接从国内飞往印度。 回到拉萨,忽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如果直接回家,那这次就只能算作重游尼泊尔了。不回家,又能去哪?骑行新藏线?我又似乎一直对骑行新藏线不感兴趣,也不能因为自己无处可去才去新藏线,这样似乎有点不尊重新藏老先生。后来觉得走大北线还不错,途经湖泊若干,阅藏羚羊无数,运气好的话还能与狼和棕熊亲密接触。 接下来就是准备出行。先让好友五条从老家寄装备,睡袋等等上次出发没带的东西。上次出发本来计划去中东,那里是夏天,所以只带了帐篷和防潮垫。办理边防证是必须的,这个在我看来一无是处的东西,但在西藏却重要的跟命似的。有些东西,它有无确切的用途不好说,但存在就一定有它存在的意义。外地人在拉萨办理边防证必须找旅行社,个人不予办理。找旅行社的代价就是要付出一百块,而它的办理只需要十块钱的押金。找了好几家旅行社,试图与其讨价,结果被人白了几眼后自己识趣的退了出来。又被人白了多眼后,一家青年旅行社里,与河南老乡聊得投机,结果以六十成交。 很想说说河南人。不知道为什么河南人总是给人不好的印象,这些年在路上,肯帮忙的,多半都是河南人。川藏线上,夜里为了让我拔车而特意放慢速度的不知名的司机;川藏线上无刹车无离合无驾照的三轮拖拉机师傅老权;去尼泊尔的路上,暴风雨来临前让我坐上车的老李;去可可西里的路上开十八轮大卡的小伙子;后来热心帮我找车去阿里的货运公司老郑,他们都是河南人,他们都热心的帮过我而不曾收过我一分钱。比起红柳滩那个230公里开口要500块的四川老乡(老家相距不足二十公里),我更喜欢河南人一些,决不是因为河南人不收我钱。 这回扯的更远了。拿到边防证一看,有效期仅二十天,大北线二十天是完不成的。河南老乡说,旅行社只能办20天有效期。管不了那么多,有就不错了。 在等装备快递到拉萨的日子里(其实没两天),忽然想去克里雅。以前只知道有个山口叫克里雅,可以从那里去新疆,别的一无所知。在地图上,从西藏由克里雅去新疆的路,以及克里雅山口的位置,都不是很确定。这条所谓的路,充其量能叫无人区的车辙罢了。而在地图上存在的路,是去往新疆民丰县的。老的新藏公路遗址,本来就不能通车,也就不能再称其为路,所以在地图上也就没有。 百度“克里雅山口”,一开始是发现几个外国人,丹麦人Martin和瑞典人Janne CoRAX、Nadine,2002年9月,从界山达坂进入,没有去民丰县,而是沿老的新藏公路遗址,以于田县的普鲁村为终点,行程十五天。除了这样的介绍,再无别的记载。后来又百度出一个叫杜一的中国人有走过这条路。杜一这个名字有点眼熟,后来想起,在丁丁的博客里出现过杜一的名字。赶紧打电话给丁丁,问他是否认识杜一。丁丁说,不但认识,而且很熟。于是和丁丁要了杜一的电话。 杜一人很随和,也热心。加了他的QQ后,在网上问了他一些关于克里雅的情况,他只用的8天时间走完这条路,而且还在路上休息了一天。最后还要到了他的航迹,虽然只是由若干个点连接而成,并不精准,但具有十分高的参考价值。到此,我对行走克里雅有了很大的信心。但在这时,丁丁劝我不要去克里雅,还是走新藏中线算了。中线和大北线不同的是,大北线由那曲或者安多出发,由尼玛县经改则县到狮泉河,即葛(同音)尔县所在地,就是向日葵色板官方通常说的阿里。中线由拉萨出发,途经纳木错,由青龙乡到班戈县,最后汇入大北线。 在此,特别真心的感谢杜一和丁丁的帮助,由衷的。 我执意要去克里雅。丁丁说:那好,先测试一下你的体能吧。测试路线由拉萨的夺底乡出发,翻越那座不知名的山到林周县,沿山谷而上,不允许走那条废弃的公路。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从同学家出发,一路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到达夺底乡,已经将近九点。半骑半推到了林宗村就彻底离开老公路,开始沿山谷上行。三分之二的路程可以推车而行,三分之一路程只能扛着车走。从一陡坡上到一个平台,七八头牦牛在平台上不解的望着我。我精疲力竭的躺在地上,畜牲们一起围过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严肃的对这个扛着自行车上来的人进行坚定:此人非NB,即SB! 越到山顶坡越陡,最后就只能全程扛着走。憋一口气,最多走十米,然后垂死挣扎一样的躺在地上喘气。两点钟,终于到山顶,GPS测得海拔高度为5100米。废弃的公路一两年前由于国家电网的施工,基本可以通车,所以我觉得再从山的另一侧去林周县没有必要,于是决定顺公路骑车返回,这样省下很多路程。发短信“请示”丁丁,丁丁说,那你回来吧。回到同学家,已经有些迈不开步子。 丁丁曾经这样走过这条路,我显然比他慢了很多。丁丁对此测试没有发表意见,只是说淡淡的说:比起克里雅,这样的强度根本算不上强度。当时我也无法去想象有强度的强度会是什么样子。现在想起来,它们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它无法与克里雅相提并论。 从拉萨到葛尔县,一千多公里,坐班车六百五十块好像。我带着自行车,可能还要加收行李费,且不好安放。于是决定坐拉货的卡车去葛尔县。在货运公司河南老乡老郑的帮助下,联系到一辆某烟草公司的依维柯,450块。车上就我和司机两个人,后面装了一满车方便面。晚上十一点从拉萨出,前往葛尔县。 从拉萨由219国道到葛尔县,走了一天两夜。开车的司机也是四川人,向日葵色板官方同一市。一个通宵,到拉孜早上八点多,过了检查站,司机在太阳下的马路沿上睡了半个小时后接着开。中午在桑桑乡吃过午饭司机就开始犯困。我怕他把车开到沟里去,就告诉他我会开车,但没带驾驶证,要是放心的话,就让我来开一会儿。估计他真的困得犯迷糊了,他想也没想就把车停下,跳下车过来开副驾驶的车门,他也不怕我是黄师傅,把车开沟里去。我这一开就开到了第二天早上,中途司机只开了两个小时。 过了萨嘎县,由于前面修路,汽车只好沿河走一条便道。便道是准的搓板路,路上的楞如同经过同一流水线加工而成,十分精确,百分规则,千分整齐,万分壮观。方便面终于不堪搓板待遇,轰然倒塌,把司机埯在了方便面中间。我开玩笑说:你要是被方便面砸死了,我都不好给别人说你是怎么死的。司机呵呵的笑。 依维柯在便道上飞弛,我时常想起它那带起的漫天烟尘,我看不见,但我能想像。这是一种苍凉的美,在苍茫的草原和戈壁滩上转瞬即逝。待尘埃落定,我们都只不过是匆匆过客。 在仲巴县吃过晚饭,已经快十一点,这边天黑得晚,太阳下山就九点半了。司机开了两个小时后,说自己困得很,我又接过了方向盘。 不知道农历是初几,少半轮明月在漆黑的天空闪闪发光。漆黑的小河河面上,泛起若隐若现的月光,如梦如幻。我从未见过的景象,只有西藏才有这样的夜景。这样恰到好处的明暗对比,也许只能是Made in Xizang。 月亮一直在正前方,只是它正慢慢的接近地平线,这个过程中它不断的变换着色彩。不知几时,月亮已经变成了暗红,像半块烧红的铁饼,感觉上去似乎摸一下会烫手。后来又变成了粉红,让人有想要揽在怀里的欲望。在落到地平线前一刻,月亮居然变成了桃红色,也许可以让你想起初恋。 月亮终于在路的尽头钻到地里面,忽然觉不舍。五千米的高原上,月亮离人那么近,近得让人觉得把车开得再快点,就能把它从前面的土里重新刨出来。 月亮走后,星星登场。干净的天空里,星星显得很利落,每一颗都很清晰。有流星不断的划过天空,掠过挡风玻璃消失在夜空。这样的场景总让人下意识本能的把身体往后移,生怕流星划破自己的脸。 如果不是半夜行走,永远看不见这样的星星和月亮。或许夜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们带给你或喜悦或凝重的感受。 第三天早上九点多到达葛尔县,这里和内地有着近两个小的时差,九点多人们才刚刚起床。因为我帮司机开了一下午加一宿的车,司机没好意思450块钱全收,把50块让了出来。我决定在葛尔县住一天,休整一下再搭车去界山达坂,葛尔县离界山达坂大概三百公里左右。在一家四川人开的旅馆住下,25块一晚。新藏线上的四川旅馆和饭店特别多,似乎和川藏青藏线的四川人开的店有所不同,价格都比较公道。 这一天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要弄一瓶汽油,汽油炉烧开水做饭用。从拉萨到葛尔县,一路都没能加到汽油。特殊地区的特殊时期,想用瓶子加到汽油似乎成为不可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从别人摩托车里放油出来,但人生地不熟悉,谁肯放油给你,万一你再用于恐怖活动那岂不是更麻烦。后来又回去找依维柯司机,他答应帮我找汽油,我相信他应该搞得定,我把准备好的1.5升的雪碧瓶子拿给他,第二天走的时候去他那里取。 由于日土县以北全线修路,去界山达坂方向的车特别少,去了好几个货场都没有找到可以搭的车,于是决定骑车走,再边走边找车。 第二天早上,我一大早退了房,收拾好自行车,出发前敲开依维柯司机的家门,他揉着眼说: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就当没找过他帮忙吧。我接过空雪碧瓶,塞进驮包,心情复杂的上路了。出了葛尔县就是一段长长的缓上坡,十几公里。在十公里处有一个检查站,检查边防证和过往车辆的其它证件。我心中窃喜,这里是拦车的绝佳地点,因为所有车辆都会在这里停留。只要车停下来,我就有机会坐上去。 检查完我的边防证,我就开始和那个藏族警察搭讪。我告诉他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他居然十分感兴趣。藏族警察告诉我说,因为修路,过了日土县就全是便道,根本没法骑车,何况我带了那么多行李,进入无人区前应该保存体力,他帮我拦辆去界山达坂的车。 我简直无法控制心中的激动,天下居然有这么好的好事!藏族警察还安慰我说:不要着急,现在车虽少,但总会有车过去的,你先坐,喝茶!接着就上茶、苹果,还有红牛,待遇不错! 无意中,我发现墙角有一台发电机。有发电机,就有汽油!我问警察:可不可以给我灌点汽油?我的汽油炉用。警察说:可以可以,油桶就在那里,你自己倒,只有三四升了,你全倒去。呵呵,我哪里用得了那么多。我装满1.5升的雪碧瓶,又把油瓶装满了。我也知道十来天时间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但总还是觉得多多益善。最后这些汽油的大部分都没有被烧掉,而是倒掉了。 喝着茶,吃着苹果,我一点都不着急,今天走不了就住这了,还能有牛内吃。结果很令人失望,两个小时后,有一台装着空水箱的卡车去死人沟,正好路过界山达坂。司机是个藏族人,藏族警察给他说了一下情况,司机说没问。藏族警察帮我将自行车和行李搬上车,又拿了几听红牛给我。后来我才想起居然没问他姓什么叫什么,电话号码多少。 看上去像大叔一样的藏族司机,一打听比我还小两三岁。司机性格很开朗,汉语也讲得可以。他一路跟我打听西藏以外的事情,他说他是阿里本地人,最远只去过拉萨。也许见识越少的人反而越纯朴,司机给人一种简单可靠的印象。向日葵色板官方俩一路聊得很开心,后来向日葵色板官方一起唱起了汉语歌曲。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你是我的牵挂…”颠簸得坐不住的驾驶室里,我俩像杀猪一样的吼着歌。向日葵色板官方可以把这样的歌唱得跑调,向日葵色板官方都觉得自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班公湖边,向日葵色板官方停下来啃了几个馒头,然后上车继续颠簸,我说咱们到多玛乡去吃午饭,我请客。司机说好!我问他“多玛”是什么意思?他说就是马很多的意思,说完他自己先嘿嘿的笑了。他又问我:知道这戈壁滩为什么没水吗?我说不知道。他说因为很干,所以没水。我简直哭笑不得。 在多玛乡,一家甘肃人的餐馆,向日葵色板官方每人吃了一碗和着几片青菜叶子和隐隐约约的西红柿的炒面片,菜单上写着15块每碗,结账时收的却是20,为此和那个老女人吵一架,这也是我有史以来吃的最贵且最难吃的炒面片。 过了多玛乡,还有一百二十公里到界山达坂。一百二十公里走了五个小时,时速二十多公里,到达界山达坂已经九点多。卸下行李,司机给我留了他的电话号码,还有他的名字:扎西旺九。我掏出一百块钱来,他死活也不肯收,到最后也没收。 汽车冒着黑烟,爬上界山达坂,然后消失在达达坂的另一面。一缕夕阳正照在界山达坂南面的雪山上,像一副渲染过的数码照片。 此时的界山达坂,空前繁荣。十几辆装着修路用石头的大卡车像一条长龙,发动机发出巨大轰鸣。便道旁七八个帐篷都冒着青烟,修路的工人正在做饭。我不想让人看见,主要不想被他们不理解的盘问,不想成为他们眼中的疯子。也是潜意识里觉得没人看见会更安全些。我收拾好自行车,决定向无人区方向走走,离开219国道远点的地方宿营。 这条通向羌塘的路,比我想像中的要大得多,甚至比现在国道上的便道都要宽阔和平坦。一路狂奔,最后在离国道大概五公里的一处草地上开始扎营。 此时已是十点半,天已黑下来。见天气很好,没有一丝风,决定不打地钉,不想麻烦。没有食欲,吃了三个小面包,喝了半瓶可乐,便匆匆躺下。 半夜发生悲剧。高原的天说翻脸就翻脸,不知从几点开始,刮起了大风。由于没打地钉,帐篷被风刮的上窜下跳。我自己躺在里面,到不担心帐篷被刮跑,就生怕帐篷被风撕裂。我试图起来打地钉,但刚露出个头,就被寒风逼了回去,外面实在太冷。早上起来测得帐篷外温度为零下十四度。情急之中,我伸出手去,将帐篷的篷杆卸掉,整个帐篷就完全塌了下来。这样一来,帐篷的迎风面就降到了最小,不用担心大风刮坏帐篷。 帐篷没问,那就得委屈委屈我自己。我自己呼出的水份,在头上结成了厚厚的冰,动一下就掉得满脸都是,钻进脖子刺一样的凉。风刮帐篷的声音也变得异常的响,因为它现在就近在耳边。这一宿基本上没怎么睡。天亮前风停了,我起来重新撑起帐篷,这才又重新睡上安稳觉。 克里雅之行的前一晚,就如此狼狈的过了一夜。接下来,要经历的是漫长而曲折的十三天。 D1 5月29日 掀开帐篷,天已经大亮。折腾一宿,严重的没睡好。又重新拉好帐篷,在里面翻来翻去不想起来。其实也睡不着,就是觉得昨晚没睡好,现在躺在帐篷里无论睡没睡着,都算是对昨晚的补偿。 手机坏了,又不想打开平板,码表摸半天也没摸着,不知道几点。当我看到西边的山上有了一点类似阳光的东西时,觉得该起来了。穿好衣服再次拉开帐篷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十几只藏羚羊正屁股朝着我,专心致致的吃草,离我只有二三十米远。我从帐篷的角落里拿出相机包,相机都还没掏出来,这些精灵就发现了身后有动静。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它们以腾空而起的架势向坡下冲去,眨眼功夫就变成了一个个黑点。我相信它们是得到了同类发出的某种信号,所以才不约而同的向它们认为安全的地方跑去。 昨夜到达这里已经很晚,对周围的环境都不了解,所以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一地形,确认一下今天要走的方向。远远的看见我的正北方向隐约也有一条路。两条路,当然就要选择其中一条,我决定去那条路上看看。 我拎着工兵铲,踏着布满石头的草地,漫不经心往那条路上走去。 随时拎着工兵铲,后来成为一种习惯,也许拎着铲子会有安全感。看着近,结果来回走了二十几分钟。走到那条路上一看,路上的车辙都很旧,估计是以前的老路。路的东头好像也和我昨晚走的路重合。这样一来,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回到帐篷才发现天气异常的冷,比拉萨冷得多的多。取温度计一测,零下十四度,我感觉最冷的一早上。 点上汽油炉,开始做早饭。做饭前得知道自己想吃什么,问了自己好几遍,得到的答案是什么都不想吃。那也得吃,吃饱了才好赶路,先烧上水吧。几分钟工夫水就烧开了,还是什么也不想吃,烧的水就当开水喝吧。吃了几片饼干,喝了些开水,收拾行头准备上路。 刚把车推到路上,就听到后面有汽车在按喇叭。我回头的时候一辆丰田4500就开到了跟前。开车的是一个长得黑黑的藏族司机,副驾驶上坐着一个皮肤白皙的年青人,长得像个文弱的书生。后排坐着一个和司机一样的人,黝黑的脸庞。 年青人关切的问我:你去哪里?我说去新疆。年青人小心翼翼的说:你是不是迷路了?去新疆的路在那边,那边才是219。他指着西边国道的方向。我说我要从这进去,翻越克里雅山口去新疆。年青人惊愕的看着我,愣了一会儿说:你可别开玩笑,这里面可是无人区,你一个人还是算了吧。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所以我也不强调我一定要走这条路。我说:我先走走看吧,实在不行就退回来。年青人还是忧心忡忡的说:那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行就马上撤回来。尽管年青人说的,不是我想要听的,但还是有些感动。 年青人让我上车,他带我一段,他们到五十公里处的一个矿区。我婉言谢绝了年青人的邀请,我实在不想进来的第一天就搭车,搭车在这时对我不具诱惑力。原来无人区也可以搭车,真不可思议。 前行一公里,便是一段小上坡。这段小上坡走得特别费劲,也许因为昨天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另外加上这里的海拔已经5100多米,严重缺氧。上到坡顶,顺着一条长长的下坡往下看,是新藏线上有名的龙木错。 就在这时刮起了大风,风从东边来,准的逆风。太阳被从北边涌过来的云裹得严严实实,龙木错的湖面腾起一股股寒气。我站在坡顶,心情沉重的望着这条长长的下坡。从这条下坡冲下去,毫无疑问,下坡的尽头还有一个上坡在等着我。现在找不出一个恰当的词语来概括当时的心情,换作平时身体和精神的状态非常好的情况下,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郁闷的下到坡底,走了一段约一公里的平路,接着就是起伏的上坡。这天的状态确实不好,加上负重又逆风,一点上坡都要下来推车,推车推得很窝火。 大概十一点,经过那个传说中的羊圈。羊圈里探出四个脑袋,木然的望着我。我没和他们打招呼,没心情也没精神。羊圈过去是一段下坡,我一点刹车也没带,一路狂飙,我想早点离开那个羊圈,不知道为什么。 下完坡,是一段平路,沙子很软,骑着很费劲。我回头看看,那四个脑袋还一动不动的朝着我的方向。好不容易路上的沙子变得硬一点了,但又立马变成搓板路,这条路反正就是用来折磨人的。每走一公里,都要下车在路边躺一会儿。脑袋重的抬不起来,腿也跟灌了铅似的,我纳闷,今天怎么会是这种状况? 一点钟,看看码表,TM的一上午才走了18公里。这样的行进速度不如不走,状态好的时候一个小时也能走18公里。我莫名的想骂人,但想不出骂谁。不走了不走了,今天就至此为止! 随便找了个地方,胡乱的撑开帐篷,卸下行李放进帐篷,然后自己钻进帐篷衣服没脱就睡下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醒了。原来是穿透帐篷的太阳直接晒到了脸上。估计这帐篷只防可见光,而不防紫外线,想必透过帐篷的全是紫外线,所以感觉那么灼人。我侧过身,脱下衣服盖在脸上。脸不疼了,可是背上又晒得火烤一样。我只好爬起来坐到帐篷外面。码表上的时间显示,现在才三点钟,当地时间的正午时分,也不知道太阳什么时候睡醒了钻出被窝。 我穿着棉袄,呆呆的坐在地上,望着远处悠闲的藏羚羊,心无所思。不知道坐了多久,忽然觉得有些冷,又回到帐篷。这时我听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循声望去,只看到那辆飞弛的匹卡的屁股,冒着黑烟。刚躺下,又听见汽车的声音,而且像是大型汽车的动静。拉开帐篷,探出头去,一辆装载机正晃晃悠悠的朝我这边开过来。我木然的望着装载机,就像上午那四个脑袋望我一样。我心里暗暗的想,如果这辆装载机停来,司机说:走吧,我带上你!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跳上这辆装载机,跟他去任何地方。 装载机没有停下来,司机连看我一眼都没有,摇摇晃晃的开走了!我失落的仿佛丢了一个硕大的钱包。生气的拉上帐篷,睡觉! 只躺了十分钟,受不了了,又钻出来。TMD,我要疯了! 与其这样煎熬不如慢慢往前走吧。于是又决定收起帐篷往前走,走前又吃了几块饼干和一根火腿肠。仍然没食欲,吃下的东西久久的塞在喉管里下不去,难受非常。这是这次行程中唯一一天搭两次帐篷的特例。 睡了两个小时,精神好了很多,加上路也比较平坦,再不用一公里下来在地上躺一回了。看上去并不辽阔的一块平地,走到尽头已经快七点钟。路在一条宽阔的河边消失了,然后出现在河的对岸,意思就是说我必须要趟过这条河。我下车去探路,看有没有地方可以不踩水过得去,但侦察结果是必须下水。 尽管下午出了太阳,但河水还是冰冷刺骨,河边的冰都还没完全融化。没有别的办法,踩过去吧。过到河对岸,上岸后才觉得脚掐一样的疼。脚上有水,又不能马上穿鞋。晾晾吧,那才一个叫难受。这就是第一次过河。其实比起后来在水里一天从早踩到晚,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过完河,一段小上坡,翻过一座小山包,看样子要进入一片谷地。小山包下面,就是刚才那条河的上游,仅仅一两公里之隔,这的河里全是冰,冰河。 几百米下坡后就又是一段上坡。远远的看着开过来一辆双桥大卡车,我好不容易才把车挪到路边的坡上。走近看是一辆挂着青海牌,装着一个大油灌的卡车,想必是从某个矿上出来的。司机是个典型的西北汉子,长得颇为粗犷。司机停下车,并且关掉了发动机,探出头来。路上碰到的人们都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劝我不要进去。青海司机也不例外,让我坐他车,他带我去新疆。这当然不可能,但我还是对司机很真心的表示感谢。几天后,我又碰到这个司机,而且和他一起呆了很长时间,不可思议。这是后话。 大卡车鸣了一声喇叭后,轰鸣着卷起漫天尘土,像一头发狂的野牦牛,眨眼工夫就这了小河,消失在地平线上。 从山谷方向飘来一片不祥的云,云的下方有雾一样灰蒙蒙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很难说,反正肯定不能什么好东西。所以此云决非祥云。云还没到,冰雹先到了。我不得不就地扎营。 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一块十分平坦的地方。后来只好在一处相对平顺的小斜坡上搭起帐篷。睡袋在夜里不停的往低的方向滑,得不断的往回挪。 搭好帐篷,这回不忘打地钉。雪里夹杂着冰雹,还在不停的下。于是决定先在帐篷里躺下,吃什么一会儿等风雪小点了再说。 时间还很早,八点多,十点钟天才黑。这一躺下,就直接到了第二天,居然忘记了吃饭的事。 D2 5月30日 早上起来还是不觉得饿,我为此心情十分沉重。昨天到今天,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关键还高负荷的运动。这样下去,撑不了两天就会垮掉。煮了一包方便面,我强迫自己吃下去。吃了几口就咽不下了,似乎全都卡在了喉管里。包里无意中翻出朋友送的半包咖啡,于是倒掉方便面又开始煮咖啡。我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不适合喝咖啡,因为几乎是空腹。如果不喝咖啡,就变成了不吃不喝,情况会更加糟糕。 咖啡煮好喝了几口后,剩下的全部装进了水壶。喝了咖啡,人似乎变得有些兴奋,两天以来第一次以十五公里的时速前进。我以为那是平路,第二次走的时候我特意进行了鉴定,]其实那里是不折不扣的下坡,所以跑得快。从那时起我的平衡感就出了问,总是分不清上坡和下坡。这不是开玩笑,是真事。 走了一段后,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咖啡起作用了。我又塞了一些小面包进去,感觉稍微好点,然后接着走。就这样在分不清上下坡的路上走着,实在没力气,走走停停,时不时的在草地上躺上一阵。 中午时分,确实走不动了,就地蒙上头躺在地上睡觉。真的躺下睡又睡不着,那就起来吃东西吧。当你不想吃东西的时候,硬逼着自己吃东西是件无比痛苦的事。所有的东西都翻出来摆在地上,让自己挑,像哄孩子吃饭一样。最后选中了咸花生。咸花生也没吃几粒,还是觉得吃不下。要走路,总得吃点东西。就算是不走路,那也得吃东西。打开一包压缩饼干和一包榨菜,硬往嘴里塞。结果还是一样的,卡在喉管下不去。 我垂头丧气的躺在太阳下,任凭太阳如何暴晒我的脸。一片茫然,我不知道将如何进行下去。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坐了起来,无意中发现前面三四公里的地方有一个湖。我很纳闷,在Google地图上,这里并没有湖。我拿出望远镜,看了半天,那里确实有个湖。更为奇怪的是湖边有一条长长的,像河堤一样的建筑,上面还长有树,而且树还长得有枝有叶。这样地方出现树是更不可能的事情。再仔细看,河堤一样的建筑上面还有人在来回走动。 遇见鬼了,真的遇见鬼了!毛骨悚然后,我坚定的认为这个世界上绝对没鬼,就算有,也不应该出现在白天。暂时忘记了吃不下东西的事,爬起来就朝那个湖边骑过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刚才看到的一切也在慢慢消失。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吧。 走近那个地方,什么也没有。回望我刚才休息的地方,出现了六个小黑点,其中两个还在不停的移动,来回的变换着位置。六个黑点,一直都在,没增加也没减少。我累了,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了。 又往前走了近一个小时,左前方出现一处房子,房子后面有一条通向后面山里的路。再往前走,左前方也出现一座房子,两房子之间有深深的车辙相连,想必这两处房子都和矿山有关。走过房子与房子之间的连线,看到从左边房子后面的山里开出一辆大卡车,径直开到了右边房子跟前。 再往前走,左前方出现一条冰河。我以为那就是鲁形湖,结着冰的鲁形湖。结果前面那个蓝色的湖才是鲁形湖。我一直在琢磨,鲁形湖为什么叫鲁形湖。是不是湖的形状像弩,而叫做弩形湖,而不是鲁形湖?但是无论从卫星地图上看,还是实地观察,都与弩扯不上关系。至于它为什么叫鲁形湖,那就不得而知了。 湖边是多啦他们曾经住过的房子。因为我想今天早点赶到邦达错,所以就没有走过去看看,匆匆拍了两张照片就继续赶路了。 房子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挂新疆牌照的大卡车,车上坐着两个“外国人”。我路过大卡车时,礼貌的和他们打招呼,但他们反应很冷淡,转头看了我一眼,就又转过头打瞌睡去了。翻过一道山梁,像windows待机画面一样的山梁,呈现在眼前的是更加广阔的草原。前进七八公里,就可以看见邦达错,一眼望不到边的湖面。看见湖再向前走几公里,路边的坡上就是出镜率很高的那个小塔一样的水准点。尽管体力已经不支,我还是决定上去看看。 从小山坡上下来,再往前走两三公里,路绕着一个大土包转了一圈后没有了。应该是所有的车到此都调头回去了,因为前面的湖边是沼泽。 从杜一的航迹上看,去克里雅的路在湖的北侧,但我现在的位置是在南侧,我必须要穿过湖西面的草地,才能到达北侧。我目测了一下南侧到北侧的距离,应该不低于七八公里,而且没有路,估计今天没法到达北侧了,那就走哪算哪吧。 走过那片曾经有陷车迹象的沼泽地,前面是松软的草地,根本无法骑车,推着走也吃力。疑似沼泽地的地方,这个季节水份蒸发的差不多了,上成结了一层很硬的壳,走在上面没觉得费劲。 草地里行走实在困难,走了两三公里后决定在此过夜。搭好帐篷后开始做饭,尽管不想吃。水倒进锅里的一瞬间,让我吃惊不小:水袋里的水已经所剩无几!原来是早上用完水后,装水口的盖子没拧紧,水渗出来了,难怪卸驮包的时候发现湿湿的。倒完做饭的水后,把剩下的水倒进水壶,只有多半壶。 邦达错的水,显然不能指望,十有八九是咸水。前后左右的雪山,都在20公里之外,一来一回40公里,差不多要走一天的时间。看来明天凶多吉少,悲剧了,简直悲剧了! 真没想到,行走的第二天就出现了缺水,这一切似乎是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吃饭的问还没解决,又出现缺水的问,祸不单行啊。 问总要一个一个的解决,先搞定吃饭的问吧。两天了,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不管会有什么后果,这件事造成的心理压力是非常巨大的。也许这已经是关键时刻,我拿出了这次带的唯一的肉食——红烧肉罐头,再不补充些能量,可能明天就趴下了。煮了一包方便面,然后把红烧肉罐头全部倒了进去。为了让人有食欲,又倒了一包香辣竹笋。 结果,一切都未能如愿。红烧肉吃了一块就觉得恶心,情况比昨天更糟糕了。加上缺水,心情沉重的像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看着一大锅的面和肉,不知所措。倒了太可惜,盖上盖子,放在帐篷的一角,万一明天一醒来就味口大开呢。 躺在帐篷里,盘算着明天该如何安排。早上出发先往湖的北侧走,万一路上发现水。到十一点还没有遇到水就放下自行车和行李,拎上防水袋,去北面的山上装雪回来化。 天边出现一片黑云,或许今晚就会下雪,我祈盼着。 忽然想起曾经有人说过,Orgasm之后会有食欲。尽管把Orgasm和饮食联系在一起,有点让人感觉恶心,但我还是要试试,总比饿死在这强。很难想像,这样的情况下,要Masturbation到Orgasm,是TM多么困难的事。冒着虚汗,终于气喘吁吁的完成这个过程。结果就是让人感觉更加疲惫,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作孽啊!!! 这事或许很荒唐,但是面对明天很可能就会趴下的状况,这也算是对自己的交代。 夜里数次醒来,撩开帐篷看老天有没有下雪,一次次的失望后,不想再看了,去你M的,爱下不下吧! D35月31日 还没起床就知道昨晚没下雪,所以就不用抱任何可以得到惊喜的幻想。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想吃东西,加上缺水的阴影,就更加没食欲。红烧肉在汽油炉上烧开后,竭尽全力的吃了两块半,然后就再也吃不下。因为没法收拾,最后不得不全部倒掉。数天后回想起那些被倒掉的红绕肉,都心疼的捶胸顿足,痛心疾首。朝阳无限好,可惜八哥蛋不定 为了今天能走得快点,决定清理掉一部分多余的东西。首先是糌粑,8斤糌粑,无论如何也吃不完,倒掉些。一倒再倒,8斤可以能被倒出去5斤,全倒在了一个兔子洞里。向日葵色板官方好歹也是远房亲戚,你们可别不吃糌粑,要不我的糌粑就真的彻底浪费了。 接下来清点还有什么不重要而且死沉的东西。看来看去,那就你,香辣酱,自己站出来!香辣酱在拉萨买的,买完回家才发现小票上没有,估计漏计价了。但是从界山达坂下来就发现香辣酱的盖子已经自己打开,里面的油全部溢了出来,弄的哪都是。海拔太高,瓶子里的压力过大,自己把瓶盖顶开了。香辣酱没多少,玻璃瓶死沉,扔掉!或许没花钱的东西就不该属于我自己的。 一把跟我多年的车锁在犹豫了一阵后也决定扔掉。还在在阿里买的没有吃完的馒头,现在坚硬无比,可以用来防身砸死狼。现在也不打算砸狼了,扔掉。 今天我实在无法淡定。临出发前,我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样一句话:今日缺水,八哥表示压力很大!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放在口袋里,却又不敢多吃,怕没水喝。本人网名八千里路,朋友们都叫八哥 这天早上,有两样东西,没扔,它们自己就掉了。外胎的备胎和大约150毫升农夫山泉,我塞在卷起的防潮垫中间的洞里,结果出发没多久就颠掉了。备胎无所谓,我心疼我的水。发现这两样东西掉了后,我又沿着自己的车辙回去找。走了很远,车辙消失在一条宽阔且坚硬的河床里。没有车辙作向导,过了河床根本无法找到来时的路。我在河床边的土包上坐了很久,最后决定放弃。这回比丢了钱包更失落,也许这小半瓶小包装的农夫山泉可以在危难之中救我一命,也说不定。 再回头走到我往回走的地方,已经满身大汗。我正要坐下来,就看到前方有一只异样的动物,身材矮小,且没有角。似乎尾巴还低垂着,多半是肉食、猫科动物(注:mc朝圣的蜗牛提示,狼不是猫科,确实不是哈,犬科,笔误,谢谢提醒)。我汗毛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狼!掏出望远镜看个仔细:天啦,真的是一只狼,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我。狼兄 忽然想起,一只狼不具攻击性,汗毛这又才重新趴下。狼看着我,我也原地看着它。十几分钟过去了才想起拍照,摸出相机又发现300毫米的长焦镜在另一个包里。我上包里拿长焦镜的时候,狼已经开始移动,来不及换镜头了。所以只拍下了这几张非常不清楚的照片,唯一一次使用长焦的机会,浪费了。最浪费的是我一直背着镜头的体力。 我不确定杜一走这一段时有没有在路上走,杜一的航迹是由一个一个的点连接而成,并不精确,所以我一路只是偶尔拿出来作参考。昨晚宿营的地方离杜一的航点连接线的直线距离2.5公里,一个不短的距离。现在决定切到杜一的航点连接线上去,说不定那里有路。路上走与草地和戈壁里走是两个概念。 我朝狼刚才站立的方向走去,再几百米就到杜一的航线上了。今天的行走异常困难,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晕倒,但除了继续走,我没有别的选择。 没有选择是件很好的事。面对选择,让向日葵色板官方痛苦的也许不是向日葵色板官方选择了什么,而是“选择”这件事的本身。 走到刚才狼站立的地方,我不但发现有车辙,而且还发现了那个…,哼哼,不说你也知道,那就是水!在离车辙四五十米的地方有个小水塘。 羌塘发现水不稀奇,能喝才有用。我把车放倒在地,朝小水塘一路狂奔。到跟前一看,喜出望外,水塘边布满了各种动物的脚印:硕大的牛蹄印、尖尖的羊蹄印、梅花状的猫科动物脚印、禽类的爪子印,应有尽有。这充分说明这里的水能喝,这些动物脚印显然就是它们来喝水留下的。我顾不得水塘边上深深的淤泥,几步踩过去,捧了一捧起来送到嘴里。结果有一点点让人失望;水又苦又涩。水虽若虽涩,但确定可以饮用。不管怎么样,总比没有水要强得多 我正有些失望的转身准备回去拿水袋时,忽然看到水塘边上有一圈亮闪闪的东西,是冰!这又让人激动不已。在冰水共存的时候,一般情况下冰是纯净的,不会太苦太涩,这是一个户外常识。我俯下身子掰了一块冰放到嘴里,果然没有任何异味。 兴高采烈的取来油炉和锅,开火化冰。说明一下,我的锅是锅碗两用,做饭的时候是锅,吃饭的时候就是碗。 还是那首可以随便跑调的歌:你是你的玫瑰你是你的花,你是你的爱人你是你的牵挂…。哼着歌,化着冰,生活充满无限阳光以及有限的干净水。 一个小时,装满了一个三升的水袋,又往另一个水袋里灌了一锅,这下可以保证两天的用水。 刚才为了收集到更多的冰,脱了鞋在淤泥里走来走去,现在麻烦了,没法把脚上的泥弄干净。去水塘里洗洗,完了还得从淤泥里走出来,又等于没洗。那就在水塘边等到脚上的泥干了用东西把它刮干净。哪知这泥可不是一般的泥,干了像水泥一样,怎么弄也弄不下来,鞋上的淤泥也一样,若干天后才掉光。 后来没别的办法,就在鞋里塞上纸,光脚穿进去。这鞋穿着那叫一个不舒服。不舒服归不舒服,现在有水喝了才是关键。 上路才发现,人还是那么没力气。没死就将就着走吧,要不怎么办呢?有车辙的地方地就很硬,地硬就好走。推推骑骑,速度居然还很不慢。好景不长,没走两公里,就遇到一条深沟,车辙消失在沟边。等过了沟,车辙便完全找不到了。原因是因为车况不同,开车的人选择过沟的位置也不一样,到达沟对面已经非常分散,这样就不容易碾出车辙,接连过了三道这样的沟。过沟不怕,过了沟找不见路才是最头疼的。我刚走,它们就回去了 今天总是丢东西。过了第二道沟,发现棉袄丢了。中午天气热,就把棉袄脱下来绑在行李上。结果,丢了。尽管知道能找回来,但还是很紧张,万一找不到,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就是偏偏找不到了。我一路都找回脱棉袄的地方也没看到棉袄的踪影,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上。 顺便说一下,棉袄是在拉萨花三十五块钱买的。因为没有计划去太冷的地方,所以在家也就没带厚实的衣服,在拉萨临时买了那么一件棉袄。没穿两天线缝就开裂了,露出黑黑的东西,估计都不是棉花,所以连黑心棉也算不上。算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找不到位了。棉袄丢了,反正结果不敢想像。 纳闷,难道野驴捡走了?不可能,驴友不会干这事。我相信棉袄还存在于这段没有路的路上。于是我又从脱棉袄的地方返回,这回仔细找找。终于在过第一道沟的地方找到了,它已经被风刮到了50米开外的地方,正好在一个坑里停了下来,所以第一次经过的时候没看到。 找到棉袄,松了一口气。返回放自行车的地方,决定吃东西。尽管还是没食欲,但吃下去后不再像昨天一样难受,我感觉这是好兆头。吃了三个萨奇玛,两片饼干,这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水袋里的水尽管没有水塘里的水那么苦涩,但还是有一股子苦味,特别是等嘴里干了之后,苦味特别明显。有水就不错了,不能要求它像农夫山泉有点甜哈! 过了第二道沟,我没想到还会有第三道沟。从杜一的路线看,到达邦达错的北侧后,路就开始往正北方向,准备进入克里雅山口。进入克里雅前,还要经过若干小的山口,前面马上就是一个。过了第二道沟后,一直没有找到车辙,松软的草地里走得很吃力。加上身体已经很虚弱,不得不走走停停。加上后来的爬坡,这一天只走了二十多公里。 反正没路,那我就斜向上,往山口方向去,这样可以节省些体力。一个小时后,我来到第三条沟边。远远的根本看不出这里有沟,到跟前一看傻眼了:下到沟里的坡度有七八十度,而且分别往上游下游探了很远都没有找到过沟的位置。再次看地图,杜一的路线在差不多快接近湖边的位置,测得我现在的站立点离杜一的航迹最近的直线距离也有2.4公里,这就意味着我很可能要向下游走两公里多才能过这条沟。跳沟里摔死算了我! 松软的草地里推着车,带着那么多行李走2.4公里,不是件容易的事。我躺在地上,望着天空,心里那个不是滋味。我试图把行李卸下来,把车和行李分别从沟里扛过去,这不是没可能,但我不知道有没有不可逾越的第四条沟,这样做风险很大。仔细从Google地图上看,这里到处都是沟,但从地图无法识别它是否可以通过。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向下追寻杜一的足迹。在此,我发现杜一的体能了得,我现在的位置,他在他行程的第二天就已经到达,而且从时间上来说,还很可能早于我现在的时间,我晚了他整整一天多。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在离湖边不远的地方重新发现车辙,沟在这里逐渐开阔。也许很多越野车都犯了和我同样的错误,都是从上面很远的地方下到这里过沟的。从车辙上看,在沟还比较深的时候就有车迫不及待的一头扎了下去。 我选择了一个车辙比较多的地方,以速降的姿态下到沟里。沟里的沙子比我想像中的要硬,自行车根本碾不出车辙。从沟里过去,这回车辙出奇的集中,隐约能看到一条延伸到山口的路。无论路多难走,只要不随时探路,就能节省很多体力和时间,更主要是省心。今天藏羚羊多到不想拍 邦达错 上山的路不算陡,但我却不能征服它,五分之四的路我需要推车上去。过完沟到山口,我测得直线距离为6.2公里,但我估算不出走完这段路需要花多长的时间。 过完一道浅沟,路的两侧出现两个高高的土丘,一看就是人工挖出来的,因为土丘的另一侧还有一个深坑。走近一看才发现,在高高的土丘上有深深的车辙。不过车辙看上去年代已很久远。乖乖,原来是有人在这玩特技!佩服佩服,穿越无人区不算什么,在无人区玩特技才NB!特技场 上这种坡,必须保持匀速和相对固定的节奏,哪怕很慢很慢。很忌讳猛冲一阵然后停下来休息,原因很简单,5000多米的海拔不允许剧烈运动,无论骑车还是徒步。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体验和看法,我不知道有没有一口气从五千米海拔冲到六千米海拔而不喘气的超人,万一有呢,这年头不好说。 尽管我要求自己慢走,尽量不停下来,但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不得不让我停下来休息。我不光虚弱,而且虚脱了,这才第三天。摸着自己骨瘦如柴的身板,前胸已经快贴到后背,我有些担心出现其它状况。我暗示自己一定要乐观,也许这一切明天就有的好转,只要能吃下东西,神马就是神马,而不是浮云。 我仰望山口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小黑点,以极快的速度向西南方向移动。接着出现第二个黑点,第三个、第四个,它们都以飞快的速度移动着。我不能想像出那是什么,从形状,颜色,和移动速度看,我想像的极限就只能是野牦牛。四个黑点聚在了一起,停下来了。再次移动的时候,方向居然是正朝着我的方向,我顿时紧张起来。 无人区里,狼也好,熊也好,野牦牛也好,明白无误的知道它们是什么就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有东西存在,你却无法知道它们是什么。 我拿望远镜出来的时候,它们(他们)已经下到一个低洼的地方,我静静的等待它们(他们)的到来。到底是什么,到跟前就知道了。它们(他们)再次露头的时候,我就在望远镜里看得清清楚楚,原来是四辆放牧藏民的摩托车。这回我更紧张了,也许无人区里另一种潜在的危险就是人,而且极其危险。 转眼间,四辆摩托车就到了跟前,在离我十来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毫无疑问,他们就是冲我来的。四辆摩托车,七个人,阵势不小。藏民皮肤黑是应该的,但黑成他们那样的很少见,估计非洲人都自叹不如。那么黑也没什么,吓人的是他们的眼睛都通红通红,像鬼片里恶鬼。高海拔的太阳长期照射,就成了那样。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我早已把工兵铲背在了身后,以防不测。 七个人盯着我,不吭声,也没有表情,我异常紧张。这个场面很电影里土匪出场的阵势。 忽然,其中一个藏民笑了,划着摩托车向我走过来,我仔细一看,原来这人我见过,我第一天出发没多久,碰到他一个人骑着摩托车进来。他会简单的汉语,他说他到里面放牧,大概离我遇到他的地方有70公里。后来我还一直惦记着70公里,70公里处可能有肉吃。 这个藏民过来后,其他藏民也都围了过来,好奇的参观我的自行车,帐篷,包,在他们看来这些东西都很稀奇,他们用夹杂着汉语的藏语问这问那,气氛一改先前的紧张。后来他们要求我给他们拍照,我说没问,但他们要求现在就要照片,我说那没办法。藏民说那就不拍了。 “扎西德勒!”向日葵色板官方彼此虔诚的为对方祝福。四辆摩托车扬起一阵尘土,消失在坡下的沟里,虚惊一场。可能他们也是因为好奇才特地拐下来,他们没有望远镜,远远的就像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一样,他们也不能判断我是什么,所以下来一探究竟。 继续艰难的上坡。到最后,躺在地上的时间超过了走路的时间,每次躺下都不想再起来。不可以想太多,只能坚持坚持再坚持。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在山口刚才藏民摩托车的轨迹上出现一辆红色的吉普车,速度极快,车后卷起的土铺天盖地,远远的看上去颇为壮观。我大声的呼喊,没有要让他停下来的意思,就是想打个招呼。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不想理我,吉普丝毫没有减速,向西边的沟里冲下去。 那条看上去很大的路就在眼前,再加一把劲就到跟前了。最后以每十米一个行程的行进状态,上到那条浮土足有一尺厚的路上。看到这样的路,我感慨没有这条路也罢,反正我是没有勇气在这样的路上骑车。浮土路 沿着路边的草地继续上行,从地图上看,再两公里就到山口。这时感觉自己有些死皮赖脸,换别人像我这种状况,不管有没有力气,首先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往前走了。 越来越没力气,几乎每挪动一步都想在地上躺一个小时。忽然想起早上倒掉的方便面和红绕肉,唉,太可惜了。就在这时,似乎觉得嘴里有分泌口水。好久都没有过的感觉了,我自己都有点不相信。想到食物,嘴里流口水,就是意味着想吃。再幻想一下大鱼大肉,口水就只能往肚子里咽了。老天开眼啦,老天要让我吃饭啦! 这时已经走出那段浮土成灾的路,进到一条没有水的沟里。我把车倒放在路中央,反正没有车过来,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汽油炉烧水,生怕再过一会儿又没有食欲了。方便面下锅,马上散发出让人如痴如醉的香味,太不可思议了! 后来我分析,也许是那个水塘里的水含碱,喝得多了就会觉得饿,可能我的毛病还是被水塘里的水治好的。 一包方便面,两口就吃掉一大半。就在这时我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抬头看的时候,一辆挂着新疆牌的丰田4500就快要到面前了。我示意他绕过我的自行车。但他没在要开过去的意思,直接停到了我跟前。 这车与刚才下去的车有点相似,都是吉普,都是红色的。车上下来一个年青小伙子,蓬头垢面,与我的造型有点像。小伙子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第一句就是:妈呀,我终于见到人了! 接下来小伙子子给我讲了他的经历。小伙子新疆库尔勒人,一个星期前,有人租他车进来考察金矿。回程的时候,在前面一百多公里的地方过河不幸撞坏水箱,因此趴在山沟里不能动弹。后面正好来车,租他车的一行三人,坐车离去,剩下他独自一人呆在几天也见不见一个人的在山沟里。 小伙子一个人在山沟里,也无法与外界联系。克里雅山口附近,有很多卡车坏在路上,因维修成本极高,直接就放弃了,一路上能看到很多丢弃的废车。我不清楚租车人离开时有没有答应帮小伙子到外面找人修车,如果小伙子自己修不好,我都不知道这车应该怎么处理。 小伙子一个人在车上呆了两天,终于进来一辆去矿上的车,小伙子毫不犹豫的跳上车返回矿里。他当时也不清楚他回矿里能做什么,就只是想能和人呆在一起,这两天他害怕不行了。矿上有越野经验丰富的老司机,告诉他水箱漏了也不算太大的事,用钳子拧上,涂上胶水就能搞定。小伙子在矿上找了胶水,第二天将信将疑的坐昨天进来的那辆车,返回坏车的河边。按照老师傅教的方法,半天就把车整好了。修好车才发现,油箱里的油被人偷走一半。偷油的人有良心,没有给偷完。 由于小伙子进来经过羌塘那一段路时正好是晚上,租车人带着向导指挥驾驶,所以这段路小伙子并不熟悉。刚才下去的就他的车,他向前走了二三十公里,越走越感觉陌生,就严重的怀疑自己走错了方向,又开车返回来。回来能做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或者只是想离他认为正确的方向近一点而已。此时,他只剩下一根火腿肥和半个馕饼。 最后,小伙子要求我送他出去。我告诉他,我不可能送他出去,我如此艰难的走了三天才走到这,如果我出去,这些天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而且,从这出去向西往界山达坂的路是唯一的,只要一直往西走,不存在迷路的问。 小伙子说,他现在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他极其担心汽车油不够。他主要是看重了我的自行车,如果油不够,或他或我,可以骑车出去求助。 我一再告诉他,我不可能跟他出去,就算出去,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小伙子痛苦的蹲在地上,嘴里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等我吃完方便面,小伙子再次央求我带他出去。他撩开衣服,胸口露出一条长长的疤痕,他说他一年前做过开胸手术,现在还没到痊愈期。如果再一直呆在这5000多米的高海拔,很可能会出意外。 小伙子说着说着就要往地上跪,我赶紧扶他起来。我说让他理解我,向日葵色板官方骑车不比开车。如果我出去,还要花三天时间才能走到这。这样的地方,骑车加徒步行走三天,与开三天车不是一个概念。这是一个痛苦不堪的过程,特别像我这样,一直吃不下东西。 小伙子说:只要你带我出去,我负责找车再把你送到这。如果找不到车,我加满油后再自己开车把你送回来。我说,那你这成本在大了,从219国道上能加到油的地方到这,这台喝油的机器至少要花一千多块钱。他说这是小意思,应该的。也许小伙子一心只想出去,此时觉得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觉得花一千多块钱并没什么。 人所处的环境会决定一个人的思维,处于不同的环境,想法截然不一样。小伙子后来的行为,极好的佐证了这个道理。如果我当时要求他付给我一万块钱的报酬,我想如果只要他有,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拿给我,因为他不想把命丢在羌塘大草原。 我心一软,送就送吧。万一他在路出点什么意外,可能我这一辈子良心上都过不去。但后来发生的事证明我的这个决定是个错误。 坐上4500,我又走上了返程的路。上车前,我跟小伙子说:我送你出去,无论车在这一路出没出问,你都要送我回来,这是你让我送你的代价。小伙子满嘴答应着:没问没问,应该的。库尔勒小伙子姓胡,24岁,他一路滔滔不绝的给我讲他这几天的遭遇。 这是一条我不知道的路,它从鲁形湖的北岸,翻过一座并不算高的小山包,绕到了那山的后面,所以我从鲁形湖到邦达错,一路上都不曾看到这条路。如果昨天走这条路过来,现在早已翻过邦达错北侧的山口,向克里雅方向前进几十公里了。 当4500到达鲁形湖边,这才发现那里有一户牧民,房子旁边还停着一辆卡车。听到有车过来,牧民全家人都迎了出来,站在门口好奇的望着向日葵色板官方,还非常友好的跟向日葵色板官方打招呼。我看见一个非洲女孩一样的小姑娘,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这家牧民的狗特别凶,恶狠狠的送了向日葵色板官方两公里。 车一路都很争气,跑到界山达坂都还有油。到达界山达坂,已经晚上十一点多。这里没有油可加,这个向日葵色板官方事先都知道。最近的私人加油点在死人沟,所以我们必须要赶到40公里外的死人沟。 赶到死人沟,已经是将近两点钟,因为修路,40公里跑了两个小时。叫开那家私人加油点的门,老板披着衣服出来问加什么油。小伙子问93号汽油怎么卖,问答说500块每桶,一桶35升。没办法,不要说500块一桶,1000块一桶都得加。 加完油,车就开始熄火,有时三五分钟一熄,有时一两分钟一熄,而且熄火后又半天打不着。我说今晚就住这吧。小伙子说,这鬼地方名字听着都吓人,不住。他说也许是这油不行,得上红柳滩的中国石油加油站加上正规的油才能放心的走。 红柳滩,离死人沟可还有190多公里,这样走,他是离家越来越近了,我却离界山达坂越来越远。或许这个年青人这会儿就已经开始策划如何摆脱我,因为他现在已经算是脱险,就算现在车不能走了,在这条国道上也难不住他。 当时我也没有考虑太多,他说的也是,总是这样熄火的话,这车开着也不踏实。走了一段路后,他下车把化油器外面用于处理液化气的罩子取掉,车就再也不熄火了。也许这一切他心里有数得很。美丽的羌塘 D4 6月1日 赶到红柳滩,加完油已经是早上九点多。我不知道小伙子接下来会如何安排行程,我也不想问他。昨晚在死人沟,问了他好几次饿没有,他都说不饿不饿,一点也不饿。其实我问他饿不饿是因为我饿了,我送他出来,他请我吃顿饭总是应该的,但他没有任何反应,也没问我想不想吃饭。自从吃了那包方便面后,胃口大开。这几天几乎都没吃什么,所以觉得饥饿无比。我对于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行为表示不满。 小伙子说有个他的老乡在那边开饭馆,向日葵色板官方去吃早饭。我便跟他去了他老乡那里,我现在还记得那小饭馆的名字:红柳饭店。他给我点了个蛋炒饭,自己没要,说不饿。我想他如果真的不饿,就不会买饼干。 饭还没炒好,小伙子拎着饼干给饭馆老板说:麻烦你找辆车把这个朋友送到界山达坂,我先走了。 我对于他的行为表示惊愕,看样子他这就要走了,他根本不问我同不同意。虽然我早有预感这事不会那么简单,但我没想到他会把这事处理得如此简单。面对这种人,我还能说什么?滚就滚吧,我不勉强别人为我做什么。如果我知道后来车有那难搭,我也许会对他提点什么要求。 小伙子在门口犹豫了五秒钟后,回来把炒饭钱付了就开着车扬长而去。 早上跟他要了他的电话,尽管他很不情愿。当我到达新疆于田县时,脚已经肿得穿不上鞋,而且是冻伤,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我不知道我要在于田呆多久,花钱肯定是难免的,于是我给库尔勒骗子打电话,告诉了他我的情况,我说:我现在需要钱,也不求你帮什么忙,你把我返回界山达坂的车钱300块付给我就行了。我想因为他以送我回羌塘为条件换得我送他到红柳滩,他有义务还我这些钱。 他在电话那头说:我在医院,等会儿打给你。从此以后,短信不回,电话也不接。 库尔勒骗子走后,红柳饭店的老板也不见了踪影。吃完饭我就在红柳饭店门口一个废弃的装载机轮胎上坐着等车,一等等一天。 除了运水泥和沥青的维族人的大卡车外,几乎没有车进出这条路。维族人的车是坐不上的,你说你给钱,给钱也不搭你。我不想说维族人。 一直等到天快黑,叶城方向过来两辆4500,停在达州饭店门口,看样子是旅行社的车。我过去的时候车上只剩下一个坐车的人,我把我的情况说了一下,这个乘客说挤挤到是能坐下,但要和司机和其他其他乘客商量一下,我顿时觉得有了希望。 像盯稍一样的在达州饭店门口足足徘徊了两个小时,这才看见一个人上4500的驾驶室里取东西,估计这人是司机。于是我像祥林嫂一样,又把我的经历重复了一遍,下午已经给红柳饭店的老板娘讲过一遍。司机用准的川普告诉我:你和库尔勒人的事,是你们之间的事,和我莫得关系。我给你说,我没有义务拉你,你有困难,你应该求助当地政府。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万一…… 我已经听得火冒三丈,恨不得上前呼他几个耳光。我用准的四川话对他说:你要拉就拉,不拉你废那么多话干啥子?你明天车子坏到死人沟了你就打电话给当地政府吧!司机没想到面前这个不像民工更像难民一样的人说话会如此尖刻,当然是他尖刻在先。司机又扯着川普说:你这过(个)人咋过(个)说话的呢?! 我就是这个样子说话的,你哪门(想怎么样)?我说完转身走了。TM的什么玩意儿! 回到红柳饭店,天已经黑了,这时饭馆的老板也回来了。老板见着我时问了一句,差点没把我气背过去:咦,你怎么还没走呢?我又想呼别人巴掌。草泥马,库尔勒骗子不是让你给我找车么,你还有脸问我怎么还没走! 我回到红柳饭店的时候,他们已经把我的行李搬到了屋里。澄清一下,他们帮我搬行李决非热情,我住一晚,他们得收我三十块钱住宿费。我问炒菜多少钱,老板娘说荤菜40,素菜25。我说那我还是吃碗蛋炒饭吧。蛋炒饭20块,中午吃的炒面,也是20。 刚才在达州饭店门口看到里面有那么多人吃饭,我决定去碰碰运气,看有没有明天去界山达坂的车。进去以后就看见刚才的那个司机,鸟人坐靠门口的位置和几个人说话,我白了他一眼。 经人指点,原来坐煤炉子旁边有点胖胖的那个人就是老板娘。我过去又和祥林嫂一样的把我的经历给老板娘讲了一遍,老板娘比我还不文明,接连骂了两句脏话。不知不觉,我身后已经站了很多人。他们好奇的和我打听羌塘的事,各种各样的问。还有关于我吃什么,睡哪里,怕不怕等问。后来他们要看我的地图,油炉,防身的铲子等等,没想到他们对此会有如此浓厚的兴趣。 最后老板娘说:你到我这住吧,收你十块钱一晚就行了,本来我们这是没有十块的床位的,你太不容易了。你住我这,有车来了我就叫你,你住在红柳,有车我也不好叫你,同行都是冤家。 我回到红柳饭店,把自行车和行李搬到了达州饭店。老板娘把我安排在厨房后面的一间屋子里,屋里放着很多蔬菜。安顿好行李后,出去和那一帮人接着吹,因为他们还等着我呢。这一晚,我成了达州饭店的焦点人物。这些人都是住在那里的客人,来自各行各业,他们虽然不了解骑行,也不了解户外,但他们都发自内心的尊重我,我觉得很满足。其中一个小伙子说,让我等到后天,他带我去界山达坂。明天他的车去前面不远的破鞋(**)矿业,后天去界山达坂,睡前还一再交代,让我一定等着他。 躺在床上,闻着满屋新鲜蔬菜的味道,睡不着觉,我可是有些日子没吃蔬菜了。由于缺少维生素,指甲后面的部位都已经开裂,一不小心就弄得鲜血淋淋,两只手都如此。在这炒份素菜25块,手指伤得起,钱伤不起啊! 墙角有一筐西红柿,大的一个有七八两,通红通红。你说我是吃一个呢,还是吃一个呢,还是吃一个再拿一个呢?这可是关系到我人品的大事! 犹豫了很久,我不知道怎样来看待这件事,这算不算偷?如果你们的素菜卖十块一份,我就炒一份吃,但是你们非要卖25,这也太贵了!如果我偷吃了你们的西红柿,那也是被你们逼的。 我理直气壮的挑了一个最大的西红柿,在棉袄上蹭了蹭,吃得眉毛上都是番茄汁。至于要不要再拿一个,明天再说吧。 D5 6月2日 早上起来,又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以他们逼我为由,拿了一个最大的西红柿装在了锅里面。 唉,我的人品从此就毁了啊! 洗完脸,发现昨晚的那么多人都走了,包括那个让我搭车的司机。老板娘招呼我吃饭,馒头稀饭,还有鸡蛋,榨菜。我吃了六个馒头三碗稀饭和两个鸡蛋。 吃完饭,我把行李又都搬到了门口,如果有车就回界山达坂,那个司机万一明天不去界山达坂呢。 没袜子了,上饭店的超市看看有没有卖的。袜子只有一种,看上去还不错的那种。我问老板娘,有没有便宜一点的,老板娘说:你拿一双去穿就是了。我说谢了,我一定要付钱。 付买袜子的钱,顺便结食宿费。袜子十块一双,收我五块;早饭十块,也收我五块;加住宿费十块,一共二十。老板娘算完帐抬头问我:还有钱花没?没有我拿两百块给你先用着。 说实在的,我眼泪都差点出来了。我说有钱有钱,再说今天如果回到无人区,很长时间都花不出去钱。老板娘说那这些钱都不用付了,我说一定要付的,如果我真的没钱我就真的不付了。 我又想起那两个西红柿,唉,人品!两个西红柿,足以让我歉疚一辈子。 没多久就从叶城方向过来一辆4500,又一个讲川谱的人。车上只有一个乘客,司机很希望能再拉上几个人,装满更好。我问司机到界山达坂多少钱?答曰:500。于是我又像祥林嫂一样的讲了一遍我的经历,司机说:300,不能再少了。而且有我如果不同意他马上就要走的架势。算了,300就300吧,等不起了。 回到达州饭店,我边搬行李边让老板娘给我装十个馒头带走。搬完行李老板娘拎着袋子出来,她说馒头只有六个了,她装了七八个馕饼给我。我付钱她怎么也不肯收,我只好拎着一包吃的东西一谢再谢后离开了红柳滩。 上车问司机四川哪里人,司机说他是四川哪里哪里。晕,向日葵色板官方一个地方的,相隔不到20公里,具体哪里人我就不说了。我了解四川人,我没指望他少收我钱。下车也果然没少收一分,还说什么不好意思了。如果真不好意思就把钱还给我呗! 从界山达坂下来就一路狂奔,跑了28公里才安营扎寨。 D6 6月3日 凌晨醒来,听到帐篷上面沙沙作响,以为下雨,但细听又不像雨声,似乎是固体的东西打在帐篷上的发出的声音。我把手伸到帐篷外一摸,坏了,下雪了。我盼着它下雪的时候它不下,不希望它来的时候它却来了。 睡到十点多,雪还在沙沙的下,但动静已经比凌晨小得多,我估计天快晴了,准备起床。这的雪之所以会沙的响,是因为它和向日葵色板官方冬天看到雪不太一样,里面夹杂着细细的冰粒,很硬,所以打在帐篷上会发出声响。 掀开帐篷一看,昨晚这雪下的不小。能见度很低,估计只有二十米。太阳好像离我不是很远,它把空中这像云像雾又像风一样的东西照得煞白,除了帐篷以外的地方,四周没有一点其它颜色,让人不敢放眼往四周看,那感觉很难受。我把工兵铲插在地上,整个铲子全部钻到雪里一点不剩,估计至少有十五公分厚。 没事可做,吃饭玩。 外面没有空地方,把油炉放在防潮垫上烧开水。煮了一包方便面,吃了觉得没饱;又吃了昨天剩下的三个馒头和一个馕饼,还是没饱;剥了一会儿咸花生,又吃了几把生花生米,仍然觉是没饱;糌粑侍候!最后弄了半碗糌粑,冲上开水,这才满足了这会漏一样的胃。 饭吃完了,又闲得没事做。在帐篷里翻来翻去也睡不着,烦人。中午时分,太阳出来了,太阳出来后果很严重。帐篷里开始升温,我便开始表演脱衣服,棉袄、风衣、又一件风衣,最后只剩一件短袖。穿着短袖,不但热,而且紫外线灼得疼。外面冰天雪地,又冷又晒,这感觉让人痛不欲生。 最后还是穿着短袖开始在雪地里乱走,神经病一样。阳光从雪地里反射回来,让人睁不开眼。拿着相机拍了几张照片,阳光太强,也看不清拍没拍清楚。实在无聊,玩自拍吧。相机架在自行车货架上,摆着各种POSS。无聊的一天啊! 帐篷里外折腾,折腾到两点,终于可以看见路的轮廓,收拾准备走人了。 一条刚走过的路,没有悬念,这也是走回头路的痛苦所在。上坡,过沟,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还是有意料之外的事,一条路走一百回,可能会遇到一百种状况。 过了一道浅沟,开始爬一段小上坡。我一抬头,看到坡顶的位置有一个小黑点,似乎还在左右摇摆。是什么?第一反应就是要弄清楚那是什么。 望远镜侍候!但这时太阳正烈,地上的水分蒸发很快,热气体在空中快速上升,冷热空气混在一起,由于它们的折射率不一样,所以对面的影像,看上去就像在是空中摆动,异常模糊。 根据上次在邦达错的经验,坡顶应该是骑摩托车的藏民,但也不排除狼的可能性。由于不能确定破顶到底是什么,我站在原地,不敢贸然前进。不一会儿,黑点增加至四个。如果是藏民,也到没什么,如果是四匹狼,那就不是一般的危险。现在这种情况,我更不敢往前走半步了。那四个黑点也只在原地活动,不往前走半步。向日葵色板官方就这样僵持着。 五分钟,十分钟,四十分钟过去了,向日葵色板官方依然这样僵持着。我不甘心,我必须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距离太远,望远镜的视野又太小,一点小的抖动都会造成目偏移。长时间的盯着望远镜,又让人头晕恶心。 忽然间,我看到一道光在黑点前面闪过,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一定是摩托车的某个金属部件,正好在一个合适的角度向我这反射了太阳光。我又目不转睛的观察几分钟,又看到两次闪光,现在我确定那就是摩托车。 至于他为什么不走,我想不出恰当的理由。会不会是他们在那里守株待兔,等我过去就收拾我呢?这种可能很快被排除,因为那是个高地,如果他们准备做案,一定会选择一个低洼的地方,比如我现在沟里的位置。如果他们不打算害我,那我怕什么,前进! 尽管我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但我还是把工兵铲放在了最顺手的位置。我向前走了大约十分钟,我又用望远镜再一次确认了那是四辆牧民的摩托车。就在这时,四辆摩托车从上面的雪地里小心翼翼的开了下来。其中一辆在快到我跟前的时候还摔了一跤,、等他们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我才看清后座上坐着的是一个女孩子,应该是年青人,但看不出岁数。 如果对方一起有女人,他们伤害我的可能性就会大大的降低,我更加放心了。他们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都专心致志的看着路,并有礼貌的和我打招呼:扎西德勒,扎西德勒! 对于他们长时间在坡顶停留的原因,后来我想了很久,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那么远的距离,他们也无法确定我是什么,更不敢贸然的接近我。当我走了一段路后,他们肉眼能确定我是人的情况下,他们才得以继续前进。 又是虚惊一场。 不久就来到那条小河,不用多想,脱鞋趟水。进入那处狭窄地带,毫不例外的下起了雪和冰雹的混合物,但这次没有停下不,顶着大风继续前进。目的就是为了明天能赶到鲁形湖,哪怕被狗咬,也要上那牧民家吃肉。我已经一遍又一遍的幻想过在牧民家,和男主人吃着牦牛肉喝着青稞酒,牙齿很白的女孩在一旁害羞的看见向日葵色板官方的情景。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呢? 人在极端的条件下,能产生的欲望也是非常低级的。比如现在,一顿可能并不存在的牛肉都能让人冒着冰雹和大风在路上拼命。雪和冰雹终于在我赶到一片开阔地的时候停下来。再往前走了五六公里后,在一个比较平坦的河滩上扎下营。这个季节不用担心涨水,所以敢在河滩上搭帐篷,如果换个地方,换个季节,河滩上过夜可能会要人命。 本来觉得食物挺充足,但这雪下得心里很是没底。如果每天都下雪,每天都只能赶半天路,这粮食肯定不够,加上现在越来越能吃。天空黑黑的,估计今晚还会下雪,心生莫名的惆怅。 有节制的吃了些东西,准是不饿即可,吃完就强制自己睡觉。我现在有个毛病就是没事就吃饭玩,这可不得了,如果让我闲着不睡觉,今晚不知道有多少东西要惨遭消灭。说实在的,心里面挂念着东西是很难入睡的。一闭眼脑子里就出现大鱼大肉,我不断的安慰自己:明天就有肉吃了,明天就有肉吃了。 夜里做梦也梦见吃肉,醒来口水流得睡袋上到处都是。唉,你说这人没出息都能没出息成这样!梦里肉没吃成,醒来却发现外面又在下雪,动静还挺大。牦牛肉啊,牦牛肉,你要等着我哈 D7 6月4号 早上醒来发现雪比昨天还厚,足有二十公分,而且还在不停的下。上午肯定又走不成,走不成肯定就没事做,没事做肯定就又要和粮食作斗争。唉,这日子过的。忽然有点怀念吃不下东西的日子,这人啊,十有八九都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昨天吃太多,醒来就想上厕所。雪地里上厕所可不是随随便便哪里都可以,如果随便找个地方,后果可能会很严重,你可以展开丰富的联想。 拎着铲子,往西走了三四十米,找了个地方把雪全部创到一边,这个过程叫土地开发。上个厕所真费事,再走回去的时候鞋边全湿了,因为我就穿了一双跑步鞋。这双鞋子现在想起来让人后怕,它在我还没走出去的时候就宣布退休了。 回到帐篷又钻进睡袋,强迫自己睡觉,如果不睡觉,又要去祸害那些吃的东西。心里惦记着东西,怎么睡得着!现在不强迫自己吃东西了,却要强迫自己睡觉,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我多么希望有人强迫我吃红绕肉啊,要半肥半瘦的五花肉那种! 不得不承认,我是个没有自制力的人,没睡多久就义无反顾的爬起来找吃的。想到可能会被饿死的后果,又什么也不敢吃。权衡了半天,最后把罪恶的手伸向了无辜的花生米。欲望无限,而花生米却是有限的。为了不让一斤花生米被一上午干光,我对用量进行了严格控制,一次一粒,每分钟六粒,即1粒/10秒,计时器具为码表。 就按这样的用量坚持了半个小时,实在觉得憋屈。NND,不就是吃点花生米嘛,至于吗?!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决定大开杀戒,退路就是晚上牧民家的牛肉。万一家里没人我就等;万一不给白吃大不了买;万一不给白吃也不卖,那我就直接投湖。 想好了退路,就把方便面、糌粑、榨菜、馕饼等能吃的都搬了出来,还不停的招呼自己:吃好喝好哈! 吃完早餐加午餐的综合套餐,才小上午。太阳还没出来,雪也还没开始化,又没事干了,想起还有咖啡,于是又兴致勃勃的煮咖啡,既然是大吃大喝,就要尽兴。吃饱喝足了,才陡然觉得今天的行为是多么的败家啊。 雪到三点钟才化得勉强可以走路,为了确保今晚能顺利吃到肉,还是毅然上了路。回想这个过程,发现它是那么无奈,却也充满着趣味。几袋方便面,一包花生米,一顿牦牛肉,居然能把人折腾成那样。 这两天吃得多,人就有力气,上路就一阵狂奔。没走多远,天边飘来不祥之云。不知道那片云会带来什么,我得赶紧跑。海拔5000米,无论你吃得多饱,都不能解决缺氧的问。不一会儿,就开始气喘吁吁。我正准备停下来休息片刻,就听到身后响起刺耳的汽车喇叭声。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一辆双桥大卡车。卡车停在了我跟前,司机探出头来问我:你怎么才走到这啊?不明白卡车司机的话,什么意思,难道他见过我?司机见我满脸困惑,又问我:忘了啊?前两天在前面离河不远的地方我们碰到过呢,我往外走,下午,不记得了?他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他还让我坐他车去新疆。 再次见面,向日葵色板官方就是熟人了。司机说,上来吧,向日葵色板官方一起走。我毫不犹豫的说:好!反正这一段路已经走过一遍了,再走也没有太大意思,所以我决定坐车到我遇见库尔勒骗子的地方。这时后面来了一辆匹卡,后来才知道,车上坐的是他们老板,也是司机的表哥。司机用青海话和他表哥沟通了一下,说的什么我听不懂,后来表哥也表示没问。就把我的行李和自行车装到了匹卡上,我坐大卡车走。 这一行人从西宁过来,都是回民,卡车上加我四个人,有一个是他们邻居矿上的,湖北人,今天坐顺风车上矿上去,另一个是司机的表弟,匹卡上有三个人。除了坐顺风车那个,其余的都是亲戚关系。他们这是要到库尔勒骗子去的那个地方采金,设备前几天已经进去了,现在运一些给养和油料。 路过牧民家,家门紧闭,没有看到一个人,只有那条狗追着汽车咬。翻过湖边的山坡,他们停下来升火,原来他们还没有吃午饭。午饭做面条,和面条一起煮的还有小白菜、芹菜、西红柿和辣椒,看到这些我眼睛都绿了。大家都七手八脚的忙活午饭,我也帮忙给洗菜切菜。 等开水的时间,他们拎出一袋子红烧好的鸡肉,叫我一起吃。表哥说:不要客气,坐到我们车上,向日葵色板官方现在就是一家人了。这话真仗义,充满江湖的味道,我现在已经是他们中的一员。 卡车司机不停的给我夹肉,都是肉多骨头少的那种。我和卡车司机很投缘,刚见面就觉得亲切,仿佛我们已经认识很久。六个人中,唯有他不停的给我夹肉吃,不停的嘱咐我多吃点。或许,他能感受我的艰辛。我已经吃了很多东西,但还是经不住鸡肉的诱惑。用我的大碗吃了一碗面条后,我担心会出事。今天所有吃的东西加起来,估计重量都超过了五斤。用专业术语讲,这叫暴饮暴食。在五千多米的高原,这种行为可能会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我摸着浑圆的肚子,有些忐忑不安。 吃完饭休息了片刻又出发。我们的卡车走在前面开道,匹卡紧随其后,保持着一段距离。我们得不停的观察匹卡跟上没有,因为下了两天雪,雪化后草地里非常松软,匹卡很容易陷进去。果然没走二十分钟,就回头看见匹卡停在路上,表哥手里挥动着他的小白帽,显然是陷住了。向日葵色板官方又掉转车头去营救他们。 营救非常顺利。匹卡被双桥大卡车拽出来,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易如反掌。 意外,就是没想到。卡车司机没想到他一打盹,卡车就掉进了河里。为了赶路,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除了凌晨在车上眯了一个小时。此时正值下午,让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草原上的河,基本上没有河沟,在宽阔的河滩上横七竖八的流淌。车本来就在河滩上开,所以掉进河里也是非常寻常的事。 河里的沙非常松软,而且很厚。卡车在水里挣扎了两分钟后,车轮就陷进去了一大半,而且还有继续下陷的可能,司机不敢再动了。面对趴在河里一动不能动的大卡车,匹卡无能为力。 表哥深思了片刻,决定带两个人先走。前面六七十公里处,他们的装载机在那里出了故障,更换的零件就在匹卡上,他们现在过去先把装载机修好,然后开装载机出来营救向日葵色板官方。我问表哥大概什么时候能修好,他说如果没什么意外,下午就能修好,晚上就能出来接向日葵色板官方。表哥说我的行李就让它先在匹卡上,他们修完装载机会和装载机一起再回来。我说好吧。 表哥他们开着匹卡走了。向日葵色板官方在河滩上坐了一会儿后,司机决定,在装载机到来之前开展自救,万一向日葵色板官方自己把它弄出来了,装载机就不用回来。装载机来回跑这么一趟,得耗不少的油。由于这一切都是由于他失误所造成,所以他一直都很自责。 司机姓马,回民大部分都姓马。向日葵色板官方虽不是同一年出生,但他只比我小一个多月。他让我叫他老马。我说好吧,老马。 陷车的河有四五米宽,水流不算太大。老马说向日葵色板官方先把上游给拦起来,让河水改到旁边的河滩上,等河里没水了看能不能重新爬起来。 说干就干,我和老马同时脱了鞋,用铁锹在刺骨的河水里垒堤坝。同车的湖北老乡和老马的表弟,则穿着军用大衣,把手插在袖子里看向日葵色板官方干活。我终于知道什么叫袖手旁观了。 铲沙一用力发现右边的软肋莫名的疼,才想起是在从红柳滩回来的路上,车上的另外一个乘客,让我在尾箱里帮他拿水。我转过身找了好几遍也没找到他的水,结果就在找到的时候,软肋压在了座椅的靠背上,不经意的一下,就弄伤了。下午也没觉得怎么疼,可能由于用力过大,第二天疼的直不起腰。 因为河面宽,河里的水看似很小,但在合拢的时候却表现出巨大的破坏力。最后的半米怎么垒都垒不起来,沙子倒下去停都不停一下直接被冲走。折腾了差点一个小时,这个缺口也堵不住,向日葵色板官方和老马都的脚都冻得没有了知觉。 最后,老马在车上找了一块大概一米长的木板,找准位置后,猛插下去,河水一下子就被止住了。最后在木板后面填上沙,再把木板取下来。大功就此告成。 改道是改道了,但水还是从下面不断的渗出,卡车始终都处在水里。后来发现这个问根本无法解决,水就算不从向日葵色板官方堵的地方渗出来,河里全是沙,它也会从别的地方渗出来。一下午的努力,白费了。 向日葵色板官方爬上驾驶室,无言的坐着,静静的等待装载机的到来。 夕阳西方下,草原被均匀的涂抹上厚厚的一层金色,仿佛用手就能抠下来一块。天空的白云像一张张微笑着的脸,静静的注视着这片辽阔的草原。草原的空旷与宁静,让人忘记世界上还有一个地名叫都市。天地那样的从容,时间在那一刻也不再仓促,让人感觉到在它经过时,曾温柔的抚摸过向日葵色板官方的脸庞。无论曾经有多坎坷,或者曾经如何的辉煌,在那一刻,也都与你无关,你和你的心,都已溶化在这片草原上。不需要强大,也不存在卑微。 我从来没有发现草原的傍晚这样的美丽,或者以前天天都忙着扎营做饭,根本没来得及感受这一切。 没有晚饭可吃,车上只有匹卡走前留下的几个馕饼和本来就在车上的几袋方便面。老马说大家将就吃点馕饼吧,等晚上匹卡回来向日葵色板官方再做面条。这一晚,匹卡没回来,也没有见着装载机。 老马上车后就再也没有下来,他的裤子下午弄湿了大半截,鞋子也在回来的时候踩到河里弄湿了。老马晚上什么也没吃,说自己有点不舒服。老马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向日葵色板官方都隐约觉得匹卡今晚不会回来了。老马让我和他盖一床被子,睡在他的脚下。大卡车驾驶室里,都有一个很窄的供人躺在着休息的位置。其余两个人,湖北人坐在驾驶位,表弟坐在副驾驶位上。本以为匹卡会很快回来,我的帐篷睡袋就没有留下来。 老马对着只能当手表用的手机说:老婆啊,你在干啥?我头疼。老马说完就嘿嘿的笑,我们也跟着他笑。他表弟说他手机上有他老婆的照片,我说难怪。我要看手机,老马不给。老马笑得很幸福,我猜他肯定有一个幸福得让人嫉妒的家。 没过多久,老马让他表弟给找药,说头疼得厉害。我以为老马对着手机说头疼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头疼。高原上头疼也正常,向日葵色板官方谁也没在意。 大概不到十二点,老马开始哼哼。我问老马:头还疼得厉害吗?老马没搭我的话,嘴里念叨着什么,青海话,我听不懂。我问他表弟,老马在说什么,他表弟说他在喊他老婆的名字。我心想不好,老马病的严重了。 我披上衣服,爬到老马那头。老马,老马!我喊了好几声他都没应。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天啦,他正发着高烧。难怪刚才一直觉得他的身子不停的在颤,原来是在打寒颤。我问老马表弟,有没有退烧的药,他说没有。 老马肯定是下午一直在河里给冻坏了,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属于严重的感冒,而且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我脑袋嗡嗡的响,一直这样下去,老马也许活不过明天。 我心里揪着揪着的疼,向日葵色板官方虽然只是认识,也没什么交情,但是,心里就是很难过很难过,我多希望能帮老马分担些。 老马一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嘴里一直念着老婆的名字。现在想起那个场景,就忍不住鼻子发酸。 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我们都束手无策。老马表弟刚才二十出头,可能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在副驾驶位置上坐立不安。湖北人则表现的很镇定,镇定是因为这一切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车上只有一床薄薄的被子,对于老马这样的高烧,这床被子比没有也强不到哪去。我让湖北人打着发动机,把暖气开到最大,车里温度才终于不再像刚才那么冰冷。老马还是不停的打颤,我本想去老马那头,挨着他睡,也许能让他觉得暖和些,但是试了试,睡不下去,他本来个子就很大,我只好一直抱着他的腿和脚。 我心里一直默默的祈祷,好人要有好报。 我和老马的表弟分析,匹卡也许也陷在路上了,什么时候回来,还能不能回来都是未知数,等匹卡回来肯定不现实。最后,我们商量决定,明天一早,天亮就出发,徒步去鲁形湖边找藏民,他们有一辆卡车,让他们开车送老马出去,据说死人沟有私人诊所。 我一直没合眼,静静的等待黎明到来。 回复 雨人大秦 的帖子谢谢你这么认真一段一段的看完我这些文字! D8 6月5日 大概四五点的时候,老马不再打颤,嘴里也没有再念叨。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了好转,另外就是情况已经恶化,我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我又爬过去喊他,当我听到他嗯了一声的时候,我心里的石头才落地。 终于熬到六点,这里的六点天还完全没有要亮的意思。我叫醒老马的表弟,我说向日葵色板官方准备出发吧,他说好。就在这时,老马一头爬了起来,向日葵色板官方惊呆了。老马坐起来,叫他表弟让一让,他要下车尿尿。他表弟没吱声就让到一旁,呆呆的看着他下车尿尿。 老马再回来的时候,看他意识已经比较清楚。你们不睡觉在干啥?老马问向日葵色板官方。向日葵色板官方谁都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老马大手一挥:睡觉睡觉,大半夜的,真是的! 老马还报怨上了!老马刚躺下没多久,轰轰烈烈的鼾声就在车里响起。看他这状态,向日葵色板官方不用去鲁形湖了。 老马啊老马,神奇的老马! 老马一大早就爬吧起来,从外面跑回来说由于晚上结冰,昨天垒起来的堤坝又被冲垮了,真可惜。向日葵色板官方谁也没理他,他睡了一夜,害得向日葵色板官方眼都没合。白天问起老马昨晚的事,他什么也不记得,只记得昨晚头很疼。如果在农村,昨晚这事肯定会被认定为鬼上身。 没人理他,老马又回来躺下睡觉。太阳出来很久了,没看几点,觉得饿得不行。不知道装载机和匹卡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只剩下五个馕饼和六七袋方便面,现在是四个人,这些东西只够勉强吃一天。他们都还没吃,所以我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先吃,忍忍吧。 昨天他们烧水做饭用的是汽油喷灯,在匹卡上拉走了,卡车上只有一个新茶壶,一次都还没用过。没事我起来烧开水喝吧,水烧开了吃早饭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烧开水得有柴火,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用柴火烧开水不是一样容易的事。我问老马有没有编织袋,我去拾牛粪。这的牛粪一般都是野牦牛的粑粑,一路都能看到,牧民所用的燃料也大都以此为主,但我一回也没有用过,今天试试。 老马说,就在副驾驶前面的玻璃底下就有一个。我挪开压在编织袋上的杂物,把编织袋拿了出来里。一摸里面还有东西,从外面摸上去感觉不出是什么,比较粗比较硬的颗粒状的东西。打开一看,原来袋子以前装过馕饼和馒头花卷,它们碎了以后留下这些残渣,足有一斤多。我心里一阵狂喜,这可是不错的早餐。我问老马袋子里的东西怎么处理,老马问是什么,我告诉他是什么。老马说要么留在袋子里当柴火烧,要么倒掉。 老马可能从没想过这些东西,对于现在处于困境中的向日葵色板官方,也许已经是非常不错的粮食了。假如匹卡三天不回来,向日葵色板官方还有什么可吃?当然,我没有提醒老马,因为我想今天早上一个人把它吃掉。我吃掉这些残渣就可以不吃馕饼,不管怎么说这对大家也是贡献,我也不能算作自私吧。 我不动声色的把编织袋搭在肩上,乐颠颠的出门了。这些馕饼和花卷馒头残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已经完全风干,脆得像油炸过一样,吃起来像是休闲食品。对于此时此地的我来说,没有什么比这再好吃不过的了! 此时的草原没有一丝风,太阳的紫外线还没有发威,感觉上去特别暖和。你是你的玫瑰你是你的花,你是你的爱人你是你的牵挂……还是那首可以随便跑调的歌。生活充满无限和阳光和一斤多面食的残渣,日子由此变得灰常灰常美好。 左手拎袋子,右手不停的抓那些“休闲食品”往嘴里喂,农民山泉就在脚下。远处的藏羚羊站着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也许它们此时正嫉妒的想死,有本事过来抢! 一斤多休闲食品没多久就全部被消灭,爬在地上喝了些农民山泉后,感觉很满足,如果能有一盘红烧肉,那就更好了。 牛粪在我不捡的时候遍地都是,现在都藏起来了。走了很远,捡了五六个,这点牛粪离烧开一壶水还差很远的距离。再往前走,不知道什么年代一辆带履带的机器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把地上的草连根翻了起来。不知道它们应该属于草本植物还是木本植物,长在地面上的部分只有十来公分,像草的样子,但却有木头一样的质感。地下部分要比地面部分长得长很多很多,而且像树根。 我捡了一棵,在地上用锹拍了拍,感觉上去是不错的柴火。我现在只要不骑车,随时都带着锹。不一会儿工夫,就捡了满满一袋,又哼着那首可以随便跑调的歌,悠闲的往回走。 在离卡车不远的地方,选了一处比较硬的河滩,用铲子挖了一个比茶壶稍大些的坑,在坑里立上三个差不多大的石头,茶壶便被支了起来。顺便说一下,在这里找到石头可不容易,找到三个大小差不多,而且可以用来支茶壶的石头更难。一个是在河滩上捡的,另一个是在河滩上挖的,第三个是从河里捞出来的。在这看起来美丽无比的草原上干点什么,真不容易。 看到我捡牛粪回来了,他们三个人也都懒洋洋的从车里钻出来。湖北人和老马的表弟争着要烧火,我说那就成全你们。估计他们觉得我一个人去捡的柴火,烧火的事该由他们来完成。况且,烧火是件十分有趣的事。 老马扛着大铁锹,我问他干什么,他说他去修水渠。我一听就火冒的不行:修你个死人头,昨晚你没死差点把向日葵色板官方害死!我把铁锹抢过来扔到了河里,老马并不生气,乐呵呵的说:咦呀、咦呀,你这是干什么嘛!说完要脱鞋去河里捡铁锹。老马正脱鞋,我上去把他一把掀倒在地,自己把鞋脱了下到河里去捡铁锹。 老马坐在河滩上蹬着腿嚷嚷:你欺负银(人),你欺负银(人)。原来老马还会装小孩耍赖,哈哈,有趣得很。我上来收拾你!老马在我穿上鞋之前,从河滩上爬起来跑去烧火去了。 你们慢慢烧哈,我要睡觉了!我已经吃饱了,在这里吃饱肚子就解决了所有需求。我得意的爬上车,一个人躺在小床上,舒服!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老马的表弟上来了,说让我给倒点汽油,我说我哪里来的汽油?老马表弟说:你油瓶里不是有吗?我忘了,昨天匹卡走的时候,我把车头包拿下来了,我的油炉和油瓶都在这个包里。老马表弟问我那个瓶子里装的什么,我说是汽油,所以他知道我有汽油。我问他要汽油干什么,他说火点不着。啊?这半天火都还没点着?我说在包里,你自己拿。老马表弟拿走油瓶我才想起,你们把把汽油都给我倒了,那我还用什么啊?老马表弟说,等匹卡回来给你灌一满瓶,汽油多的是!正是由于老马他们的劣质汽油堵住了我的油管,害我好几天啃干方便面吃。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睡醒了起来看,他们三个人,有人在用草帽扇火,有人在拿棍子捅火,还有人在拿我的铲子劈昨天挡水用的木板,败家玩意儿! 都快一点了,水还没有烧开,匹卡和装载机都没见影。我心里有些焦躁不安,也许匹卡真的陷路上了。如果匹卡陷在路上,陷车地点离装载机近的话,也许他们会徒步去修装载机,远的话就难说了。在这三天也见到一个人的地方,这几个馕饼和几袋方便面吃完了怎么办?到时候也许就只能徒步去鲁形湖边的藏民家吃牛肉了,但是老马他们是回民就比较麻烦,别人宰杀的牲口他们是不会吃的,除非他们自己杀。想远了,这才哪跟哪啊! 经过三个小时的苦战,水终于烧开了。老马安排午饭,一人一个馕饼,一袋方便面。中午消耗后,只剩下一个馕饼和三袋方便面,这就是我们四个人的晚餐。现在是午饭,所以我还是心安理得的领了方便面和馕饼。早上吃的多,现在虽然也饿了,但比起他们来说,我已经多吃一顿,于是我又把馕饼放了回去,并声明这个馕饼充公,晚上大伙儿一起吃。老马说:不用不用,你自己吃吧,晚上的事晚上再说,晚上吃面条!老马这是在安慰大家,匹卡不回来吃个屁。 我的碗也被拉走了,车上除了两个喝水的杯子,也别无它物。老马说:方便面袋子别撕坏了啊,面一会儿就在里面泡,撕破了就搞不成了哈!很不错的方法,有东西吃就不怕吃不成。 方便面袋子里倒上开水,还能把口系起来,真的不错。面是泡上了,可是没有筷子,这可怎么个吃法?老马到车上去拿了牙刷,调过头来用一根独的牙刷往嘴里刨。我的洗漱用品几天都没有用过了,已经压了箱底,而且还在匹卡上。湖北人和老马的表弟也团团转,估计他们牙刷也没有。我想来想去,实在没有东西可以替代的话,把汤喝干了再用嘴去吸总可以吧。 就在这时,我看见被他们劈掉一半的木板,哎呀,这个东西都能加工一百双筷子。用锹一阵乱劈,筷子就出来了。 吃过午饭,四个人又都回到车上,对着匹卡离去的方向望穿秋水。地平线上出现一个黑点,大家一下子欢呼起来,装载机来了装载机来了!可是等了很久,那个黑点也没有移动到可以识别的距离,我想拿望远镜出来看个仔细,这才想起望远镜也在匹卡上。黑点最后消失在了一道看上去像没有一样的沟里,TM的原来是一只藏羚羊。 一下午,多少只藏羚羊在东边的地平线上出现,就会有多少次由期望到失望折磨。快看快看,装载机来了!老马吆喝完之后,向日葵色板官方都伸长了脖子翘首观望,却发现老马自己躺在小床上一动不动在手机上看老婆照片,上当了。这个坏人老马! 藏羚羊没事就到那边晃来晃去,弄得向日葵色板官方心神不宁。如果你们不是保护动物,哼哼,不是保护动物我也拿你没办法,我没枪。 装载机真的来,真的来了,这回是真的!湖北人也开始整蛊人,他说完自己还有模有样的比划装载机的位置,又弄得大家空欢喜一场。 五点六点,装载机和匹卡没有出现,七点八点,装载机和匹卡还是没有出现。到九点钟也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大家不再期盼,装载机和匹卡能今天回来的可能性不太大了。向日葵色板官方都悲欢的认为,昨天匹卡也陷在了路上,装载机有没有得到修理,修没修好,都不得而知,更不要说出来营救我们。向日葵色板官方唯一的希望就是有另外一辆装载机或者大卡车路过,顺便就把向日葵色板官方给救起来。但是这种可能性也是若干天才一遇,甚至今年都不再遇得到。因为这个季节,草地里行车极易被陷住,很多车开始选择从民丰进入了。 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晚上的东西已经不够吃,明天就没什么可以吃了。谁也没有心情去烧开水,再说方便面也不够一人一袋。就着中午剩下的凉开水,大家把方便面和馕饼全解决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老马在车上放起了音乐,婉转而凄凉的青海民歌,老马和他表弟都在跟哼。夕阳把卡车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犹如此时大家心里的惆怅。 十点了,太阳下山就准备睡觉。今晚我让老马的表弟睡床,我睡副驾驶,老马不同意,说小孩子家吃点苦没啥。我坚持要让小兄弟上去睡,老马没办法,最后他决定他也下来睡,让湖北人和他表弟睡上面。 装载机来了装载机来!老马又兴奋的喊,向日葵色板官方谁也没理他。他喊了两嗓子见没人理他,他便自己伸着脖子,有模有样的观望。我还是有点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只是不能上了老马的当,让大家笑话。趁大家不在意,我偷偷的望了一下,东边的地平线上,夕阳的照耀下果然有一个黑点,移动的状态和速度不太像藏羚羊。我不由的喊起来:喂喂,你们看一下,那是不是真的是装载机?另外两人从床爬起来,观察了一会儿,湖北人说是藏民的摩托车。正说着,就看到黑点前面反射出一道光。这下可以肯定,那不是藏羚羊,但是是摩托车还是装载机还待进一步确认。 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一个庞然大物。所有人都跳下车去,站在河滩上欢呼。装载机终于冒着黑烟,以一种救援者特有的气势停到了向日葵色板官方跟前。我以为要挂钢缆,结果装载机师傅说用不着。 老马上车打着火,鸣了一声喇叭,装载机在后面铲住货厢,往上一提往前一推,两秒钟就把卡车从河里撬了出来。 装载机师傅说匹卡在前面的小山包上没下来,怕下来陷在草地里,就在那里等向日葵色板官方,老板也在车上。他们相互解了一下情况后,我们就开始继续前进。原来匹卡并没有被陷住,只是修装载机并没有想像的容易,昨天晚上一直加班到两点多,今天又整整搞了一天才搞好。装载机修好他们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营救向日葵色板官方。 卡车和匹卡在小山包上汇合。老板,就是老马的表哥老韩,韩哥,让我坐匹卡,他坐大卡车。对了,忘记说我肋条的事。由于昨天干活用力太大,受伤的肋条或者说是排骨今天疼痛加剧,在卡车上颠得疼的都想下来走路。老马给韩哥说,说我不能坐卡车了,得坐匹卡,这样会好受一些。韩哥说:那就让我坐卡车吧,我也好看着你开车,别又整沟里去了。韩哥这话说的半真半假,老马嘿嘿的笑。 我坐到匹卡上,湖北人也跟着上了匹卡。开匹卡的司机没见过,据说是昨天开北京吉普从里面赶出来的。我一看我放在后排的背囊不在,后面货厢里也没有。我问司机我的背囊哪去了,他说在修车的地方,放北京吉普上了,车没有开过来。意思就是说我在遇到库尔勒骗子的地方下不成了,必须要赶到他们修车的地方,除非背囊不要了。背囊不要了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只有赶到他们修车的地方去。 天慢慢的黑下来,远处群山的轮廓一点点被黑夜浸泡,最后消失在粘稠的夜里。 我坐在韩哥刚才坐的副驾驶的座位上,旁边开车的小伙子叫马海三,后来给我留电话号码知道的。他比我年轻很多岁,听谈吐应该是念过很多书,是他们这一行人中最有文化的。上车小马就问我:你信奉的那个教叫什么教来着?这句话把我问的很瞢。 此话怎讲呢?我问小马。小马说昨天听他们说半路遇到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据说是信什么教的。 我告诉小马,我什么教也不信奉。我问他为什么会把我跟信教联系到一起,他说如果没有宗教信仰,是不可能有这么执着的,出都出去了还跑回来,他觉得是不是跟西藏那些朝拜的佛教徒一样。 既然不信教,小马就开始毫不客气的数落我:你说你这么大老远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图个什么?你爸你妈不担心你?你老婆能放心你?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说你对得起谁?你中了邪了吧?你看向日葵色板官方,如果不是为了挣钱,鬼都不愿意上这来。五千多的海拔,尿个尿一次都尿不完,喘好几口气才能尿干净,前列腺都整发炎个球了! 我想笑,非常想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尿个尿有那么困难,便泌了吧?但是小便也便泌的肯定是外星人。见小马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不能笑,我在黑夜里捂着嘴。 小马说继续说:跟向日葵色板官方去矿上吧,你想呆多久呆多久,有车出去了你就跟他们一起出去。这路太危险了,据说过了硫磺达坂,深山峡谷也路都没有,会出人命的啊。 我默不作声,我能说什么呢? 忽然小马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说,就在一个礼拜前,他亲眼看到一个生命的消失,而且和他不无关系。他们的装载机师傅,还没有到达矿上,半路就走了。 小马痛心疾首的说:如果在他刚出现不适的时候,我就阻拦他进来,或者直接把他送回去,他就不会把命丢在这时了啊。他说他家里有难处,进都进来了,多少挣点钱再回去吧,我没想到,结果…… 小马哽咽了,讲不下去了。我说:你也别太难过,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他注定要死在这,没有办法的事。 小马停顿了一分钟,然后神情黯然的说:我也一直这样想,一直为自己开脱,可是,怎么都逃不掉良心的谴责,是我带他进来的啊,他走的时候我就在跟前,我却不能为力。他走了留下一个神志不清的老父亲,五岁的孩子。罪过啊。 我说:你也别太自责,你尽力了。 小马说:刚才我说你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也要往心里去啊。“不往心里去”是你不要责怪我说话不好听,“要往心里去”是要把我的话当回事,千万不要再一个人往里走了,把命搭在这里不值当。你听我的话,跟向日葵色板官方去向日葵色板官方矿上吧,你愿意在那里干活更好,反正向日葵色板官方也需要人手,老板也喜欢你赏识你。 小马果然是个有文化的人,说话有条有理。面对小马,我无言以对。是的,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可贵更重要的东西呢?我沉默着,我不愿意在此时此刻和小马探讨追求和理想。小马朋友说看照片他比我大多了,呵呵,说明我长得比较显年轻哈 路不好走,不是坑就是包,太颠簸装载机走不快,向日葵色板官方只好走走停停的等装载机。到达邦达错北面的小山坡,已十二点多。 月亮从湖边升起,照得湖面像大海一样波光粼粼。匹卡在一个小土包上停下来,我久久的注视着这个前几天刚刚经过的湖,没想到我会再次来到这里。邦达错,如果想来,什么时候都可以再来,再来第三次,第四次都没问。但是,有些人,有些事,错过就永远不会再来。忽然非常非常想念一些人,想念那些已经沦落天涯的过客。 对于某些人来说,我已在天涯。敢问天涯在何方?天涯就在邦达错。 继续前行二十分钟,再走就是我完全没有走过的地方。淡淡的月光下,只能看到山的轮廓和白茫茫的雪。漫漫克里雅之路,我不知道我错过的是不是最美的风景。 到达克里雅最后一个山口红山达坂前,应该要经过很多个高度不算很低的山口,因为匹卡数次离开雪地,又数次回到雪地,也数次陷在雪地里无法自拔。 到达他们修车的地方,我以为我的坐车行程可以结束了。结果到那一看,北京吉普已经不在原地,小马估计吉普已经向红山达坂去了,明天早上所有车都将在那里集中。 红山达坂还有一辆装满柴油的双桥大卡车,因为坡陡路滑,不借助装载机的力量,卡车无法单独翻越克里雅山口。重型车辆翻越克里雅山口,是件充满艰难和危险的事,一旦出事,后果就是车毁人亡。所以,所有车辆都要赶在明天早上冰雪融化前赶到红山达坂,在那里参加克里雅山口大会战。 我不得不坐车到红山达坂,明天早上一起参加淘金者们的克里雅山口大会战。 D9 6月6日 今天是个好日子,两个六,六六大顺。我希望今天一切顺利,我说的顺利主要是指青海老乡们,希望他们能顺利的通过克里雅山口,我顺不顺都无所谓,顺不顺也都那样。不过我也挺顺,今天吃上了牦牛肉。 早上太阳刚睡醒,向日葵色板官方就赶到了红山达坂。这里在地图是叫克里雅山口,红山达坂是这些淘金者的民间称呼。但我后来分析,克里雅山口是由好几个山口组成,克里雅山口是泛指这一片区域,红山达坂只是克里雅几山口中的一个。清晨 红山达坂,可能就是因为这里的土是红色而得名。红山达坂一带,土均为红色。山口附近的颜色格外突出,呈现出凝重的深红色,像被血染过一样。 这条路是淘金者们自己开辟的路,没有经过规划和设计,在山坳里直上直下。也许是因为山坳太狭窄,无法采取S形路线迂回攀升,才不得已这样直上直下。上坡路我见过很多,这么陡的上坡我还是头一回见,而且海拔在5350米以上。车在上山的时候,感觉随时都会往后仰过去。 这里的积雪并不厚,路上几乎没什么雪,但积雪融化后没有及时流走的水在路上结成的冰比较厚,有的路段有几米长的整块冰层路面。我没有在冰雪天开过车,也许在这种陡坡,泥泞路面比冰雪路面更容易打滑,所以他们选在了在冰融化前通过。 我和韩哥的匹卡最后赶到,半夜里小马到了卡车上做副驾驶,就由韩哥来开匹卡,向日葵色板官方一直在后面收尾。向日葵色板官方赶到时,作为主角的油罐大卡已经发动,开始预热,后面喷着浓烟。老马的卡车也开到了油罐车的前面,系好了拖拽油罐车的钢缆。装载机紧随其后,硕大的铲斗已经牢牢的顶在油罐车的后厢板上,准备随时往山口冲锋。 随着油罐车的一声鸣笛,三车同时浓烟滚滚,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山谷,红山达坂的整个地面都随之震动。由于老马车上的油罐为空油罐,重量太轻,车轮不停的空转着。十来秒钟后,这个由三辆车连在一起组成的车队终于缓缓前行。 刚开出几十米,忽然前面两辆车都开始打滑,迅速向后倒退,装载机赶紧加大马力进行阻止。装载机那庞大的车轮也开始空转,整个场面瞬间失控。所有车辆都在空转,并且向后倒退。所有人的心顿时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时候有人试图从路边搬石头过去,垫在车轮下阻止后退。哪知此时的红土达坂,像用水泥浇铸而成,没有哪一个石头可能搬动,都被零下一二十度的寒冷冰封着。尽管老马的车在竭力向前开,但还是被油罐车拖着无可奈何的往后退。此时的装载机已经停止向前推进,被油罐车推着向后滑行。 装载机再后退十几米就是一个拐弯,拐弯下面是一个陡峭的山坡。如果装载机一旦滑下山坡,将会翻入一两百米深的河谷。车轮无法转动的滑行状况下,装载机也不可能打方向,因为这个时候方向是失灵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希望时间在那一该停止,所有人都不想看到车毁人亡的惨剧。 装机师傅显得很沉着,显然有些经验。他松开刹车和离合,装载机车轮随之向后运动,就在车轮转动之际,向右打了一点方向,装载机的尾部便顶在了路右边陡峭的岩体上,这才得以停下来。装载机师傅松开刹车和离合,由于向下的惯性,车轮自然向后转动,车轮转动起来转向才得以实施。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车辆停下来后,我这才发现油罐车后面不断的在漏油,而且漏得利害,如倾如泻,我以为油罐坏了。他们告诉我说,这是因为现在坡度太大,车体倾斜严重,罐顶的加油口密封性又不是特别好,所以油就溢了出来。从油由加油口溢出这一现象,也能充分说明这坡的陡峭程度。 大家又重新聚在一起商讨方案。由于老马的车自重太轻,可能自己单独上坡都有问,刚才后退的过程比油罐车的速度还快,最后差点撞到油罐车,所以决定让他的车退出。老马自己开着车先上往山口方向去了。 讨论的结果是余下的油罐车和装载机同时沿着路的右侧,就是山体靠里的一侧前进,这样做的理由是里侧的冰比较少,摩擦力会大大增强,从而减小后退的危险。 两车一起发动,以油罐车鸣笛为信号,在启动的一瞬间就开始往右打方向,两车艰难的向前开了七八米后,右侧车轮这才上了路的右侧边沿。这次尽管前进速度缓慢,但毕竟没有退回来。 就这样向前行了一百多米,又不得不停下来,因为这时右侧路沿出积雪,积雪下面是厚厚的冰,这样就比路面更滑。这时老马的车也在离山口几十米的地方受阻,还是因为打滑上不去。 油罐车和装载机现在都不敢再贸然前进,如果再出现打滑,很有可能出现不可控的局面。面对望而不可及的山口,所有人都一筹莫展。韩哥在路边蹲了一会儿后,脱下大衣让我帮他拿着,他快步向山上爬去,我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他向上爬了一百多米后停下来,示意装载机上去。由于油罐车挡在前面,装载机不得不发挥它的强项,在路左侧,强行挖开一条通道,严重倾斜着车身绕到了油罐车的前面。 装载机把老马的车推到山口后返回,在韩哥站立的地方来回的铲,最后铲了满满一铲斗土,向油罐车开下来。装载机把土洒在结冰严重的路面,又来回的梳理了两次,这时的路面便被均匀的覆盖上了一层土。为了保险起见,装载机又上去铲了一次土下来洒在路面。 路面被改造后,两辆车这次显得很从容,从一起步就匀速向上爬行,再没有出现打滑现象。上了山口的人们站在山口欢呼,此时车队已经很大,两辆大卡、一辆匹卡、一辆吉普、一台装载机,还出现了几个昨天没见过的新面孔。又是我和韩哥最后上去,最后几十米,也是被装载机拉上去的。克里雅山口俯看向上的路 杜一称之为“克里雅最后一道山口”的地方,GPS测得海拔为5519米,从地图上的等高线看,也在5520米到5530米之间。这是我此行的最高高度,也是我去过的最高海拔,遗憾的是没有推着车上来,去感受那种多走一步就会窒息而亡的感觉。 5500米,似乎比5000米高不到哪里去,但站在这个高度,马上就能体会一览众山小的诗意。我的照片能充分说明问。俯视远处起伏的雪山,居高临下的快感由然而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不是站在那里的人,永远不能想像。 群山在脚下 从山口下去不远,就是阿塔木帕夏遗址,我的坐车行程也该至此结束了,我急忙开始收拾东西。刚把帐篷睡袋拿下来,就被韩哥叫住了:不着急,我们一起坐车下去,到前面不远的地方,中午煮牛肉! 有牛肉吃?我立马忘记了阿塔木帕夏,坐车就坐车,谁怕谁啊。当我吃饱牛肉后,当即后悔不该因为牛肉丢了阿塔木帕夏。有些欲望,一旦得到满足,就会觉得为此付出的代价不值当,特别是生理的欲望。 一夜没睡,我估计车一开始下坡我就睡着了,醒来后他们把水都已经烧开。拿出地图看了一下,阿塔木帕夏遗址早过了,向日葵色板官方正处于老新藏线遗址的结束路段。下次来看你,阿塔木帕夏。 开始煮牛肉,一件令人振奋的事。牛肉不知道是被韩哥从哪里拎出来的,路上一直都没看到那样一个袋子,足有五十斤。韩哥往特大高压锅里装了大半锅肉后,把剩余的肉系好口子放进了小河里,估计是怕中午温度高捂坏了。 洗好肉才发现盐在小马刚才开的吉普车上,小马的车又没下来,送湖北老乡返回山谷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湖北老乡他们的挖掘机因为没有了油料而被迫停在山谷,刚才路过的时候发现玻璃被人砸。他们刚才在青海老乡这借了一桶柴油,准备下去把挖掘机开走,怕车里东西被盗。 没盐就没盐吧,煮熟再说。压了四十分钟,我问韩哥可以了吧?韩哥说再压会儿,这牛肉老辣。早知道这么慢,我就骑车下来正好赶上吃牛肉,多好啊。 终于开锅了。这牦牛肉就是不一样,尽管煮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放,甚至连盐都没有,但一揭开锅盖扑鼻的香。 向日葵色板官方通常吃的水牛肉或者黄牛肉如果这样煮,揭开锅盖首先闻到的应该是膻味。 除了小马,所有人都到齐,准备开饭。现在应该是中午时刻,算是午饭。今天的午饭只吃肉,因为只有肉,馕饼已经没几个。老马撕下半块馕饼递给我,怕我光吃肉不习惯。没盐的牦牛肉也好吃,如果有盐就更好吃。老马担心我吃不下这没盐的肉,又拆开一袋方便面,把里面的佐料拿出来给我,让我撒在牛肉上。面对老马无微不至的关心,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萍水相逢,我却觉得向日葵色板官方已经认识几十年。 吃完饭,牛肉还剩下一大半。老马招呼我过去,让我找个干净袋子,我问他干什么,他说不用问那么多,快去找袋子。我隐约觉得他要给我装牛肉,吃了还带走,我确实有点不好意思,人要懂得适可而止。再说,我也不能让他们觉得这个人就是个混吃混喝的主。我说是不是要给我装牛肉?我不要。 老马急了:你以为你还能天天吃上肉啊?废什么话,快去。我站着半天没动,老马自己去找袋子去了,看来这肉不要还不行。老马死命往袋子里装,我数了数有五块,这每块至少都有半斤重。我说要不了那么,吃不了坏了可惜。在我一再要求下,才又拿出来两块,我到了于田都还没吃完,但也没坏。老马最后不容分说的塞给我五袋方便面。 这时候小马回来了,估计饿坏了,抓起牛肉狼吞虎咽起来。我在往自行车上捆东西,小马手里拿着一块牛肉走了过来。 我今天想了一上午,觉得我也没可能阻挡你前进的步伐,那我就只能为你祝福。小马低声的对我说。我忽然伤感起来,因为这一群可以称之为一面之交的人。 我说大家一起拍几张照片作留念吧。照照片大家都感兴趣,都聚了过来。虽然大家都像难民,但一点也不影响他们拍照的热情。最后他们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要我回来后把照片洗了,寄给他们的家人。现在有一个关键的问,写了那么多地址,我已经弄不清谁是谁了,只能将照片全部寄到老板韩哥家,让他家人再转交给其余人。韩哥后来才发现几张“全家福”里都没有老马,那会儿他去哪了呢? 分别的时候到了,向日葵色板官方一一拥抱。很多时候,向日葵色板官方的拥抱仅仅是个形式。而此时此刻,在这荒凉的无人区,每一个拥抱都充满着难以言表的情感。 轮到老马了。老马转过身说:不抱。我分明看见了他的红眼圈。不抱就不抱吧,我转身走了,再不走我怕我的眼泪掉下来。不抱算了,也许老马知道我那晚一直抱着他的腿和脚,向日葵色板官方算是抱过了。 所有车辆都发动了,他们一起鸣着喇叭缓缓前行。我明白,这喇叭声是这群朴实的青海人对我最真挚的祝福。视线模糊了,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路还要接着走。 前面是宽阔的新藏公路。六十年过去了,路沿的石头还和刚砌上去的一样。路边的山坡上的草已经长出浅浅的叶子,到处散落着牛粪,让人产生回到了田园的错觉。当然,这些牛粪只可能是野牦牛留下的。 一段缓缓的下坡后,来到一条冰河边。这是一条很宽阔的河,整个河面全部被冰覆盖,车辆必须通过冰面才能前行。我远远的看见老马的车在河边,我以为他又被陷住了,但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刚才装载机走在最后。 等我到跟前后发现老马的车如我所料,并没有被陷。就像我们第一次在河边相遇一样,他关闭了发动机,探出头来。 现在这河里的冰开始融化了,到处都可能有冰窟窿,你沿着车辙走,不要随便到处乱走,危险得很。老马说。 老马说这话的时候看不出他的表情,也许他正极力掩饰着内心的伤感。老马在河边等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我说我知道了。 冬天给我打电话,向日葵色板官方十一月份就出去了。老马说完这句话便发动卡车头也不回的开上了冰河。老马的车在冰河里数次侧滑,又数次开到车辙里。我的视线再次模糊。 老马的车消失在他们口中的“土山”上的拐弯处,留下一片云一样的尘土,我一个小时后赶到那里,已经只能嗅到空气中尘埃的味道。 人显然是群居动物。一个人由独处到群居,这个过程应该不会太难。但他要从群居到独处,也许就没那么容易了。青海老乡们离开后,除了不舍外就是孤独,克里雅之路,第一次觉得孤独。 所有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我自己。 如果不曾遇见,就不会怀抱孤独。 过了冰河,不远处就是当年修路部队的指挥部。几十年过去了,只留下这些断墙。我站在墙角,联想当年这里的发生的一切。当年修路的人,他们现在在哪呢?是否还健在?眼前的这些断墙,诉说着历史被时间漂洗过后的沧桑。断墙遗址旁边的测量水准点。牙一拉,可能是维语的译音 过了指挥部,前面不远就是青海老乡们说的“土山”。看见老马消失的地方只是土山上坡的开始。老的新藏公路,总是修得那么笔直笔直的,这种路总让人产生走不到尽头的压力。因为是缓上坡,所以路也就笔直的朝山顶延伸上去。推推走走,走了很长时间似乎车还在原地没动过。有些懊恼,决定在路边歇会儿。这才吃过午饭两三个小时,又觉得饥肠辘辘。 两天的行程,一晚坐车通过,加上老马给的牛肉和方便面,相当于增加了四天的食物,这下食物充足了。坐路边想吃什么吃什么,惬意得很。后面的路每次停下来休息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吃东西。 土山走完便是石头山。道路也一改之前的平缓,一下子陡起来,短短几公里,海拔上升了一二百米。咬着牙往上推,每次停下来喘气都不得不捏紧刹车,否则会快速后退。唯一的拐弯处遇到我家亲戚野兔子。它本来在往山上跑,我对着它打口哨,它没跑几步便停了下来,坐在地上看我。估计它也觉得我两手不空,不会伤害它。我继续打口哨,它就继续坐在那里研究我,还时不时的歪头看我,真是可爱之极。 它还不走了,神奇。你不走我得走了,我要赶路。告别兔子,向前走了几十米,路又平缓下来,但还是不足以可以骑车。永远不要以为看到的那个尽头就是山口,永远永远不要这样想,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失望。走到我以为不是山口的山口处,那里果然不是山口,路在那里拐了个弯继续向更高的山口延伸。路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道路又重新回到海拔5000米。走到最后我干脆闭上眼走,希望一睁睛就到了山口。结果不灵,闭了若干次睁了若干次后,还是到不了山口,还差点栽沟里。还是老办法,给自己定目,看准一个点,不到那里决不停下来喘气,有效果,且明显。结果只整了三个“段”,就爬上了山口。前面就是下到那个著名的亚洲一号火山所在地,阿什库勒盆地的盘山公路。 测海拔,5030米。下坡。本以为会在这个盘山路上一泻千里爽到死,结果不然。这条下山的路上布满了若干条大型车辆碾压出来的深沟,深沟里积满了冰雪融化后的水。每通过一段这样的沟都得费尽力气,还得小心翼翼。老天也不给面子,下起了大雪。 如果是柏油路,这段路只要五分钟便可通过,但我却整了差点一个小时才下到火山盆地里。雪大到不得不停下来扎营休息。 路边找了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搭好帐篷一看才八点,没事做就开始做饭。由于不缺粮食,晚饭可以随便吃。甚至可以自己写个菜谱,然后自己点。拿锅的时候才忽然想起在红柳滩偷来的西红柿,由于这几天一再没有开锅,所以一直都没想想起,前几天倒是记得,但没舍得吃。我生怕西红柿坏了,取出来一看,只是变软了而已。看到这个偷来的西红柿,百感交集。 晚餐,番茄牛肉面。正宗的番茄,正宗的牦牛肉,正宗的某师傅方便面,再加正宗的大师,所以就有了正宗的番茄牛肉面。某师傅方便面没有给我提供赞助,所以在此不为其打广告。 这雪下得烦人,明天上午又要白瞎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睡觉! D10 6月7日 雪下得不想起来,因为不知道起来做什么。不起来却又睡不着,昨晚才九点多就睡下了。手机虽然不能开机,却能进入音乐播放界面。也许这玩意儿知道我在无人区不需要打电话,但需要听音乐。手机里一直保存着许巍的《故乡》,不常听,这是一首无比苍凉的歌。今日决定重听一回。 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凉 /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 /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 /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 /在异乡的路上每一个寒冷的夜晚 /这思念它如刀让我伤痛……实在听不下去了,起床! 一首听了一半的歌,让人心烦意乱。 拽下耳机,穿上衣服,神经病一样的在雪地里乱走了一阵,觉得心里冰凉冰凉的,又跑回去睡觉。回去才发现鞋子湿了半截,真是神经病。 就那样躺着,什么也没想,像等死似的。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在睡与没睡之间躺了一阵子决定起来做饭。 今天似乎不太顺。昨晚做饭的时候就觉得汽油炉油瓶的压力不够,火一直没力,今天决定拆开看看。拆开发现打气的装置有问,这个装置就像个打气筒,把气打进去,还要不让气跑出来。现在的情况是油瓶里面的那个咀有气出不来,而且打气的时候明显感觉被堵了。 这个东西并不复杂,但我从来都没有拆过,也不知道它的构造原理。现在想要解决问,就必须把这个东西分解开来。因为不懂构造原理,所以分解这个东西有一定的风险。一旦遭到破坏,这个炉子就用不成了。 小心翼翼的捣鼓了半天,终于把这个东西拆开来。原来是出气咀里有一个球状的单向阀,它与气管的管壁粘连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不得而知。把那个小球球取出来在军用棉袄上擦了擦再装进去,这个打气装置的呼吸就顺畅了。 我心想这回装上就肯定没问了。所有东西都装好后开始加压,打气很顺利,没多大一会儿就觉得油瓶里的压力已经很大。 打开出油阀,出油,关闭出油阀,点火。汽油炉的操作,一般情况下是打开出油阀,先放一点油出来,然后关上阀门,再把油炉点着,这个过程应该叫预热。汽油炉和向日葵色板官方上学时试验室里的煤油喷灯和酒精喷灯的原理相似。等炉头烧得很烫了再打开出油阀,这样炉子就能顺利的烧起来。如果从一先始就一直开着出油阀,因为炉头的温度低,油不能完全燃烧,会造成炉头积炭,还有就是很浓的黑烟,也浪费油。户外很多时候需要在帐篷里点油炉,如果这样操作的后果就可想而知。 等炉头的油燃了两分钟后,我再次打开出油阀,却发现里面没有油出来。难道油瓶里气压不够了?不可能吧,除非漏了。我打开油瓶盖子,呼一下喷我一手的油。这说明油瓶里的气压并不低,那为什么不出油呢?我再次拧紧盖子加压后,这次一点油也不出了。问出在哪里呢?我又把炉头取下来,在没有炉头的情况下打开出油阀,油吱的一声喷了老远,现在可以确定是炉头的油管被堵了。 这可是从没遇到过的情况。堵住了,就要疏通。可是怎么个疏通法,从来没听人说起过。明知道用嘴不可能吹得通,但我还是固执的吹了半天,结果可想而知。二三十公分长,外面是金属织网,里面还有一根由钢丝编成的钢缆,汽油是通过钢缆和金属织网之间的缝隙,在高压的情况下压到炉头里的。如果想找个什么东西捅一捅,我想这个东西应该是不存在的。 我垂头丧气的坐在帐篷里,一筹莫展。没有了油炉,也就意味着今后不再有热水可喝,不再有热饭可吃,方便面只能啃着吃了。想到这些,心里沉重得像高考落榜一样,虽然不要命,却能让人要命的难过。 我还是不死心,油管堵住了,是什么东西堵的?我思考着这样一个问。油里面有杂质?不可能,即便油里有杂质,油瓶里还有一个起过滤作用的过滤头,我多次观察过这个过滤头,里面的那块泡沫的质地非常密,一般的杂质很难进入。那会是什么东西?积炭,我想到了积炭。油管里的油在高温的情况下,直接炭化,形成了积炭,直接堵死了油管。这种情况是怎么产生的,也不得而知。多日后想起,那天中午加了老马他们的汽油,开始是气管被粘连,后来又是油管被堵。我的油炉用了这么久都没有出过任何问,我想肯定是老马他们的油有问。 想到这里,我认为用火烧也许可以把油管里的积炭除掉。用什么火烧呢?有的是汽油,还怕没东西烧?搞了一些卫生纸,沾上汽油,在雪地上点着了把油管放上去烧。烧了很多卫生约,烧了很多汽油,结果只把油管烧很黑很黑而已。汽油在这种缺氧的情况下,燃烧严重不充分,温度也相应的不高,所以没有办法除掉油管里的积炭。 这回死心了。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从此又得过上抑郁的生活。 干得像饼干一样的馕饼,干方便面,干糌粑,一切者是干的。就着冷水,吃了一袋方便面,一个馕饼,半块牛肉。糌粑用开水冲了都不想吃,现在就更不想吃。以后到是省事了,所有东西从包里拿出来,直接就可以吃。 吃完东西,等到十二点多,太阳才慢慢腾腾的出来。两点多,路才勉强可以看出点轮廓。走吧,今天走到哪算哪。 收拾好帐篷还没往车上捆,忽然觉得光线不错,盘山公路一定得拍张照。拿出相机,朝着盘山公路一望,发现镜头里出现两个黑点,正在向我这边移动。该死的黑点,每次出现黑点都那么吓人。我拿出望远镜准备看个究竟。 太远,看不清。等了三四分钟,黑点已经向前移动了不近的距离。咦,怎么会是两个人?两个穿着大衣的人,正快速的向我这边走边来。我就纳闷了,这里怎么会有穿着大衣徒步的人?在这出现的人,大都开着车,最差的像我这种的也有辆自行车。又用望远镜望了望,从与距离的比例看,这两个人的个子应该非常大,那会是什么人呢?再观察一下。 两“人”一侧身,居然发现他们长着四条腿,天啦,这太不可思议了。 半天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两头野牦牛!它们脖子上长长的毛,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有人穿着大衣。看它们那架势,正气势汹汹的朝我走过来,我得赶紧走。野牦牛和熊,一般都有领地意识。可能它们刚才看见了我的帐篷,以为是什么大型动物,正赶过来驱赶我。 我三下五除二的把行李弄上车,捆都没捆好就开始逃命。野牦牛如果跑起来,我骑自行车根本不是对手。我连看都没敢往后看,一路狂奔。等我跑了两三公里,觉得应该离开了它们的领地后,回头一望,它们已经到达我宿营的地方。还好,有惊无险。再往前一看,Cao,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帐篷,像牧民搭的那种,铁皮烟囱里还冒着烟。但从旁边停着的那辆三菱越野可以确定,这里面住的不是牧民。我没有要上去打招呼的欲望,我已经开始对开越野吉普的人心存芥蒂。 我用鄙视的眼光瞅了那车两眼后骑车离开。 今天的重头戏是参观中国最年轻的火山。路从盆地中央穿过,如果要看火山,那就还得走一段距离。从地图上看,火山的后方有一个很大很漂亮的湖,这是一个明显的地,但是现在却不见踪影。在路的正南方向,有一座类似火山,像一个倒置的盆子一样的山,我猜那也许就是火山。最后拿出地图按最原始的方法:先用指北针归北,再定位站立点,然后以站立点为基点,根据方位及距离判断和确定目位置。综合分析,那座像火山的山就是火山。火山卫星地图火山远景 在地图上测量了一下第一个火山离路的距离,大概两点三公里左右。以每小时四到五公里的速度,来回一个小时差不多。 我把自行车架在路边,走了一段后,又回来把平板和Garmin的GPS取走,我想万一有人经过,以为是没人要的自行车,捡走我值钱的东西就麻烦了。为了不在落满火山石的的草地上走弯路,我就一直紧盯着火山口,径走的走过去。 来到山脚下,发现火山口并没有远处看到的那么低。想要爬上去也还是要费点力气,不用多想,来都来了难道还不上去了? 踩着漫山漆黑而有些疏松的火山石,中途停下来喘了一口气,怀着激动的心情爬到了中国最年轻的火山口。路上一直都很期待,希望能看到让人震惊的场面。结果,很令人失望。也许人生也如此,如果把一切都想得过于美好,那么就注定他这一生不会快乐。 火山口的南面已经严重的因塌陷而缺失,或者是在当初形成的时候就不饱满。后来我觉得很可笑,我为什么要求它一定是浑圆浑圆的呢?浑圆浑圆只是我的想像而已,它本来就长得不圆。就算它真的浑圆浑圆的,那又怎么样? 其实应该这样想,火山口本来就不圆,旁边的那个很大很漂亮的湖也不存在。但当你站在火山口时,却发现那个不存的湖就在火山旁,而且比你所见过的任何湖都要漂亮。这样也许你就会觉得很满意。 换一个角度,即可改变一种心情。 那个湖确实漂亮,湖后面的雪山也漂亮,找不出别的词汇,反正就两个字:漂亮。不信你看照片。(
我一向不喜欢跟团旅游,自2006年开始自助游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向往途中那自由自在的感觉。在国内数次周游后,便希望往国外跑。但自己一不会开车,二不会英语,觉得出国自驾游似乎与我无缘,只是奢想吧。偶尔在与有点明白的闲聊中,得知他要到澳洲自驾游,他问:“你去吗?”,我大喜过望,回答是干脆利落的一个字:“去!”。接下来一连串的准备事项,诸如策划行程、证、买机票等都拜托有点明白搞定。还买了睡袋、防潮垫等,原想到时寻找佳景露营,最后我嫌要带的东西较多,就只带了睡袋,放弃露营。只可惜有点明白背了一大背囊的装备,也没派上用场。为了一偿驾驶房车的夙愿,有点明白在网上捡了小梁和猫猫,向日葵色板官方租了辆奔驰六人房车,准备用11天,到国内同胞比较陌生的塔斯马尼亚和大洋路走走。塔岛太大了,太美了,就是玩一个月也不够,几天的时间,只能是走走而已。我在几个月的等待和希冀中,夹杂着一丝忐忑:异国他乡的路好走吗?右舵车能开得惯吗?同行的网友好相处吗......?这些疑虑在旅途中,很快就消除了(这是后话)。行程:第一天:广州飞吉隆坡。第二天:异国他乡的除夕夜。第三天 阳光灿烂的亚瑟港,果园的车厘子。第四天:名镇的石桥、教堂,树顶漫步。第五天:霍巴特(Hobart)撒拉曼卡市集(Salamanca Market),古迹公路的小镇奥特兰(Oatlands)、罗斯。第六天:一尘不染的罗斯(Ross)镇,葡萄酒庄与湿地黑天鹅,酒杯湾。第七天:邂逅野树莓海湾,夜访小企鹅。第八天:休闲企鹅镇,惊艳斯坦利镇(STANLEY)。第九天:斯坦利出海看海狮。第十天:告别美丽的塔岛,登上塔斯马尼亚精神号。十一天:托基、高尔夫球场的袋鼠、洛恩、森林营地的考拉。十二天:晨曦中的考拉、在直升飞机上鸟瞰十二使徒,最后的营地。 十三天:墨尔本的亚拉河畔。十四天:墨尔本的联邦广场、圣保罗教堂。十五天:墨尔本到广州。 第一天:广州飞吉隆坡。凌晨1点半从广州飞吉隆坡,5点半到达,晚上11点多飞墨尔本,本来可以到市区逛逛,但一宿没睡好,向日葵色板官方都觉疲累,再也不想奔波,就在机场酒店租了个钟点房,养精蓄锐,期待明天的精彩旅程!吉隆坡机场酒店。 第二天:异国他乡的除夕夜。凌晨坐12点多的夜机飞墨尔本。机仓宽大舒服,一觉醒来,也快到墨尔本了。今天最令向日葵色板官方担心的是:10点到墨尔本,12点就要飞往塔岛的霍巴特,早就听说澳洲入境手续繁复,若稍有拖延登不了机,即使能改机票,那每人几百个大洋也打水漂了,弄得我三人心里直发毛!多谢上天眷顾,诸事顺利,待向日葵色板官方办好了各种手续后,还有时间慢慢地叹番件热狗,再悠哉游哉地登机。机场餐厅8刀一份的热狗,大份好味,两人吃也饱了。 在机上鸟瞰塔岛大地。“塔斯马尼亚(Tasmania)位于澳大利亚南面,是澳大利亚最小的州,面积只有67,800平方公里,也是澳大利亚唯一的岛州,地处巴尔斯海峡以南,与澳洲本土的南部海岸隔海相望,距离墨尔本仅一小时(或悉尼 90 分钟)的飞行航程。 拥有与世隔绝的独特的地理环境,塔斯曼尼亚百分之四十的地区被列为国家公园和自然保护区,为塔斯马尼亚披上了神秘的面纱。200年前这里曾英国流放重刑犯人的地方,多少恐怖耸人的往事传说记载在历史的铁幕岁月中。今天塔斯马尼亚成为了澳洲知名的观光胜地,森林覆盖率位于全澳之首,这里有原始茂密的国家森林公园,天然纯净的原始湖泊,澳洲遗产阿瑟港旧监狱等。如此古老而美丽的地方使它成为了世界上最令人神往的目的地之一。大洋路是澳大利亚政府为纪念一战中牺牲的战士修筑的,整条公路顺着海岸线开拓,一边靠着蔚蓝的海,一边靠着山,山边是百万年风化的奇岩怪石,蜿蜒曲折,风景壮观,沿途勾勒出海洋与陆地撞击而成的鬼斧神工,展示出闻名世界的自然奇观,景致动人心魄,在众多的海岸公路中,可甚称是路途最崎岖、最美丽的观光地。” 脚踏实地后,第一件事就是在机场选取塔岛的地图和各种旅游资料(至关重要,全部免费),再与网上结识的两位素未谋面的俊男靓女会合,随即赶往附近的租车点取车。向日葵色板官方这次自驾游的朋友:1有点明白——此行的筹划者,一切行程计划、租车租营地、我的证等全靠于他,还兼副驾。最牛的是,只要地图在手,他就是向日葵色板官方澳洲行的指路明灯,典型的活体GPS。牛!2 皑皑——主驾+大厨,虽是首次开右舵车,但很快就驾轻就熟,英姿飒爽地驾驶着大房车,奔驰在塔岛和大洋路,一路上可是领受了无数的注目礼的哦,真可谓“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一路上更为向日葵色板官方做了很多蛋糕蛋挞,强!3 小梁——懒于考驾照,在东南亚蒲了N次,最拿手就是煮咖啡和煎焗肉扒,对于行程上的东东一概不管,自嘲“做个跟屁虫跟到底!”,人却是很随和的,哈! 4 猫猫——事业型女孩,虽有驾照却不喜欢开车,也是多次进出东南亚,不善家务,主动承领餐后洗碗工作。呃!5 木子lili——就是在下,“二不”人员:不会开车,不会英语,但能煲“阿妈靓汤”,炒小菜更是不在话下,只是澳洲菜比肉贵,强项被埋没了,就煮好淀粉质食物和靓汤弥补吧!汗! 9天来,向日葵色板官方驾车(我是坐车的随行人员,嘻嘻!)穿行在塔岛上,饱览了无尽的荒原、大片的牧场、安静详和的小镇、多弯的丛林、美丽的海岸。住进大海边、小河旁、村镇里、树林中的各种汽车营地,体验了自驾游的无穷乐趣。“1点半抵达Hobart,急急忙忙找到租车点,做个了自助登记,连驾驶证都没有亮,老外就扔来一个便携DVD机及钥匙--到车上自己看DVD研究去吧。里里外外,研究了大半个小时,想着边玩边学吧,于是打火,走人。话说其实右呔车没传说中那么难适应,这奔驰的房车很快也就上手了。(摘自有点明白的游记)”这是机场旁边的租车公司。待租的车辆。先亮亮伴随向日葵色板官方多天的大家伙,里面可是样样俱全的啊! 澳洲是自驾游天堂,并非浪得虚名。(以下为网上资料) “首先,澳洲地广人稀,但在这样幅员辽阔的国土上拥有发达的公路网。其次,澳洲公路网沿途有美不胜收的景色,蓝天白云下,当你驾驶爱车走过牛羊成群的牧场,擦过英式田园乡村,路过怀旧的澳洲小镇,穿过恍如隔世般的热带雨林,你不会不被这移步换景的沿途风光所陶醉。 第三,澳洲道路能给驾驶者带来刺激。当你在幽静的盘山路中快速通过数不尽的弯道,当你在悬崖峭壁的海岸线上追逐日出日落,你不会不感到驾驶的乐趣所在。第四,澳洲政府为自驾游客提供了完善周到的配套向日葵视频色板APP官网,让你能够在旅途中安枕无忧。每隔30公里的加油站和休息区为你提供从免费打气、免费洗车到快餐连锁、休闲娱乐在内的各种向日葵视频色板APP官网,“游客中心”则是为你排忧解难,解惑释疑的百事通,房车及露营营地为以车为家的房车游客提供了从充电、沐浴到烹调做菜在内的各种生活设施,遍布全澳的汽车租赁公司网点,随时为“自驾车”游客提供技术支援。由澳洲旅游部推荐、澳洲人及外国游客公认的最佳自驾游路线: 时间,1000公里,让你感受大山的宁静,体验冲浪的刺激,沐浴瀑布的芬芳,膜拜十二门徒的尊容; 五、南澳州环州游,8天时间,1600公里,有美酒佳肴陪伴你; 六、澳北探寻红河谷与巨石,7天时间,1200公里,探访一片红色的土七、西澳淘金之旅,14天时间,2千公里,去看看为什么这片土地无论在过去的淘金年代还是在现在的资源大开发时代,都为澳洲人带来滚滚财富。” 一、昆士兰州热带风情路,两周时间,2千公里路程,让你欣赏到一幅从大海到莽原的壮丽画卷; 二、新南威尔士州南部海岸之旅,8天时间,1000公里,让你从海港城市悉尼到澳洲首都堪培拉,感受南十字星座下这两座城市的魅力; 三、世外桃源塔斯马尼亚岛之旅。8天时间,1000公里路程,让你在世外桃源里欣赏天造地设、鬼斧神工的自然景观; 四、维多利亚州南部之旅,7天向日葵色板官方这次选的是“三、世外桃源塔斯马尼亚岛9天之旅”和“四、维多利亚州南部3天之旅,”,总行程二千几公里。借用“迪车会”照片一张,在此谢过! 房车内的配置厨房:四头煤气炉,微波炉,锅碗瓢盆全在柜子里。到汽车营地接上水电,就可做饭。 餐柜—全是六份 厨房的沙发一拉开,就是双人床。电视机,可放VCD。有好几个这样的柜子,可放杂物。洗手间——因不想每日清理嘘嘘和臭臭,这里就成了储物间。每个汽车营地都有洗手间,方便得很。型仔驾车,出发啦!"说今晚住的地方没有任何商场,于是便途中在Sorell进行了好大一番采购。(有点明白)”买来的食品堆满了车上的冰箱——以肉为主,还有果汁和牛奶,那可是比矿泉水还便宜的。“ 往Pt Arthur的路上经过Eaglehawk Neck,原计划明天在这里潜两瓶气看海龙和海狮,于是顺路到潜店里了解了一下。经过对价格及水温、无潜导等各种因素的考虑,确定放弃潜水的计划。(有点明白)”。四个潜水发烧友非常郁闷,我却在一旁窃喜:不用担心他们的安全了——欺山莫欺水啊!留到东南亚潜个够路上风景。傍晚七半点左右便到了预订的Kevin Cottage,车就停在河边(后来发现原来这里应该算海)。在Hotel,Motel,Inn,B&B,Cottage各种名字的住处选择间,我通常偏好Cottage,因为Cottage通常意味着数量极少的民宅. 并通常隐藏在乡下郊外,而向日葵色板官方订的这家也如是.整片区域只有7-8间房子.老板Denis拥有其中四间,一间自住,另外三间分别叫The Classic Cottage,Kevin Cottage, 和The Old Ockwood. 169刀可以在如此安静优美的环境下住五个人,向日葵色板官方毫无疑问地定下。Denis(店老板):‘Welcome,但我下班了,要不明早再来给我钱吧,钥匙已经在门上了。’(有点明白)”。向日葵色板官方今晚住的房子,靠山面海,鲜花环绕。温馨的客房,简单整洁。 美女大厨:时间不早了,快做向日葵色板官方的年夜饭吧油焖大虾——嘻嘻哈哈!烧生蚝伴羊排——好事相伴。 蒜蓉煎焗牛排——牛气冲天。白灼西蓝花——花开福贵!玉米马铃薯羊骨培根汤——盆满钵满!开饭啰!好一桌丰盛的年夜饭。举杯祝福遥远家乡里的亲人——新年快乐,如意吉祥!第三天 阳光灿烂的亚瑟港,果园的车厘子。“塔斯马尼亚官方旅游图,红色的是向日葵色板官方途经的路线,黄点是每天的营地位置。(有点明白)”大年初一,先来一碗广式早餐。澳洲凡是大型超市都有李锦记的调味料和广东的米粉面条。再在空气超好的小阳台上叹一杯咖啡,惬意!([]
2011年的6月6日,正值传统的端午节,友人的西部助学计划让我又一次走进西部。徐州—武威,这条铁路线已经走了N次,从06年暑假起,我就与西部结了缘,而这次的西行其意义不同于以往的旅行,当再次踏上西去的列车时,我的心有些不平静,列车一直往西,人在车上,而心已远去。。。 5月,接到影友文心电话,说有个企业家想到西部助学,问我是否能帮忙联系一个地方。听到此消息后我非常高兴,几年的西部行走让我对西部的生存状况与教育状况有了大概的了解,生存环境的恶劣及生活的贫困,使得西部的孩子们在教育上有很大的缺失,有企业家愿意为西部的教育投资,这是件天大的好事,友人又是个教育专家,教育家与企业家在教育上携手,堪称天作之合。我二话不说,当即答应友人帮他联系地点,作为一个在教育行业就职的旅者,这件事责无旁贷。遂按照企业家的要求帮忙联系助学地点,最终初步定在甘肃天祝藏族自治县。于是,在一个六六大顺的日子里,为了一个共同的目和心愿,启程前往天祝。 二十四小时的长途旅行,向日葵色板官方一行4人于6月7日下午230到达了武威。天祝县副县长与教育局得知此消息后,非常高兴,亲自到车站迎接,原计划下车后租车直达考察学校的计划彻底给打乱了,这份盛情让向日葵色板官方一行四人颇感意外,同时又非常感动,八字还没一撇,则受到如此接待,向日葵色板官方何以担当啊。 既然县上已经安排,恭敬不如从命,遂坐上副县长的车驱车直奔考察学校。 甘肃我曾经多次路过,去年十一长假期间,我和朋友也曾专程去张掖看丹霞。虽然甘肃是个严重缺水的省份,但那里的地貌却让这个干旱的省份有着非常壮美的风景。 天祝藏族自治县位于甘肃省武威市东南部。境内兰新铁路、312国道纵贯南北。山脉与交通线交汇的乌鞘岭是地扼东西的通道,势控河西的咽喉,地势险要,素有“河西走廊门户”之称。 全县辖域面积7149平方公里,居住着藏、土、汉等16个民族,共22.14万人。境内群山环抱,峰峦叠嶂,有郁郁葱葱的苍茫林海,终年积雪的雪山大川和碧草如茵的广阔草原及大小10多条河流。海拔最高4874米,最低2050米,属大陆性高原气候,空气清新,环境优美,素有“高原金盆”之称。 虽然我走过我国的五大藏区,甘肃甘南藏区之前我走过二次,而这个天祝藏区我还是第一次来过。 原以为这里只有黄沙与山丘,没想到车到深山,眼前居然出现了这么一大片碧绿的湖水,这让我很兴奋,随即要求师傅停车,下车拍照。 这是天祝县的一个人工水库,由于这里严重缺水,天祝县及周边县则利用地势修建了一些这样的蓄水库,当地民众也就靠着这些水库维持生存。 从水库的蓄水量上看,今年是个严重干旱年,水库的水位明显在降低。 边缘许多地方早已干涸,可以看出这点蓄水量远远满足不了当地民众的用水需求,非常明显,缺水是当地农业发展的最大“瓶颈”。 也正是因为了解这个情况,所以当看到这个水库时我才异常兴奋的让师傅停了车,水是生命之源,有了水,才能有发展的可能,而西部贫困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环境的影响所造成的。 沿着进山的路,车行两个多小时后,向日葵色板官方到达了要考察的学校——天祝旦马乡初级中学。 学校提前得知了消息,车到了学校门口,校长和老师们全部来到校门口迎接,县长按照藏族的礼仪亲自给向日葵色板官方献上了哈达,而且是上面绘着藏地佛教八宝图的黄色哈达。一般情况下给客人献上的是白色哈达,而这种黄色的带有佛教八宝图的哈达只在寺庙里用,当县长把这条哈达搭在我的胸前时,我感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因为我知道这条哈达的含义与“分量”。一个普通的旅者,何德何能,能接受这样的哈达。 走进校门后,友人、企业家及杨树林助学创办者就由县长、教育局分管资助的主任及学校校长等陪同参观校舍。而我则“自作主张”的在校园里用相机进行“走访”。作为一个旅者、一个影者,用相机记录行走中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悟是我的行摄“目”。能有机会走进这边远藏区的学校,对我来说是个非常难得的机会,我要利用每个机会记录下每个地方带给我的所见所闻。 旦马学校位于一个四面环山的小小盆地里,四面都被山所包围,只有一条出山的路通往武威和天祝县城。学校的校舍大多数是平房,而且有新有旧,由此看出,这所学校的建设也是在不断的发展之中。虽然学校处在深山里,还是建设了高大的教学楼。在西部山区,一看到红砖房、楼房和飘扬的五星红旗,多半就是学校了,校舍建设在西部山区还是比较重视的。从校园及校舍上看,旦马学校还是比较有规模的一个学校。 学校的“基础硬件”设施在西部算是很不错的。旦马学校校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教学楼上那十个大字:人人能发展,个个有希望。孩子就如小小树苗,个个都是可塑之才,成才与否不在于孩子,而在于教育。教育工作者能有此理念,孩子们就有希望了。 由于这里是牧区,山里的牧民住的十分分散,孩子们读书都离家比较远,没法走读,有的孩子周末回家需要走三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到家,因此基本上孩子从读小学起就住校,因此,这里的小学也有宿舍。一般情况下,条件较差的学校两个孩子一张床,有的学校三个孩子一张床。正是由于在这样的状况下读书,孩子们的自理能力都很强,日常生活基本全由自己打理,当然,在山里学校做老师的,在教学的同时还要照管孩子们的日常起居,既是老师,又是家长,这就是西部山区学校的“特点”。 这些是小学二年级的孩子们,旦马学校原本小学和初中是分开的,由于小学校舍建在山脚下,近来山体出现了滑坡,校舍成了危房,学校紧急决定将小学的孩子们集中到了中学的教学楼里,宿舍不够,便将孩子们的教室与宿舍合二为一,于是,孩子们学习和生活的场所便集中在了这里。从床上的铺盖看,这间房里的孩子是每一张双层床上住6个孩子。虽然条件不太好,可孩子们能在这里安心读书,他们还是非常非常的高兴。 即使这样,学校的宿舍还是不够用,学校便临时将学生餐厅腾出来做了宿舍,不管用什么办法,总要解决孩子们的生活问。细心的驴友们可以注意到,就是这样,这间房里也是4个孩子睡一张双层床。 这是学校的食堂,阿姨正在为孩子们准备晚餐。厨房一角,从这里可以看出,尽管处在山区,学校食堂的卫生状况还是不错的。 食堂的用具基本都是不锈钢的,食堂里有两个师傅在工作,一个在切菜,一个在用机器压面。原以为藏地的学校不太注意卫生,从这里看,卫生状况还真的不算差,这点让人感到欣慰。看过食堂,我又回到了教学楼,想看看孩子们的教室和学习环境。从教室内的环境看,学校的校舍是新建的教学楼,而桌凳还是用的以前的,说明这个教学楼新建不久。 中小学的紧急合并让这所学校的教室也陡然紧张起来,教师们便将办公室腾出来给孩子们做了教室,虽然有点挤,但至少能保证让孩子们正常上课了。 看到孩子们能在这样的教室里上课,作为一个曾经生长在乡下的我,心里真的挺高兴的,比我当年读书的学校条件要好多了,当然这之间有了40多年的时间差
Northern Wilderness, Solo Traverse of the Great Chang TangMr YANG Liusong, a Chinese who just finished the first solo traverse over Chang Tang by cycling from west to east in recorded human history, shared his stunning Expedition with all of us through the forum 8264 https//bbs.8264.com/thread-512349-1-1.html . In order to share his legendary journey with those who cannot read Chinese, I translate his story to English here, which has been approved by Mr YANG Liusong. Hope you guys enjoy it.为了让杨同学的传奇能让全世界的驴友分享,俺决定把杨同学的帖子翻译成英文。为了避免麻烦,俺先来个免责声明:1。杨同学不认识俺,也没有授权俺,如果他说不要翻译了那俺就随时终止;2。俺没有商业目的,译版版权归杨同学,俺啥也不要,也不承担法律责任;3。没有杨同学授权,不敢擅自发在国外网站,发在原帖处,荣誉归8264;4。俺英语水平有限,欢迎指正,欢迎转贴。 Northern Wilderness, Solo Traverse of the Great Chang TangBy Yang LiusongIt has been three months since I traversed the unpopulated region in the Great Chang Tang. There are many like-minded asking me about it. I now present this thread to briefly tell everybody about my journey.The starting point of this traverse was from the highest peak of the western part of the Tibetan plateau, Jieshan Daban, and the day was April 20, 2010.I was heading eastward passing Bungdag Co, Yanghu Co, Rola Co, and Kangzhagri Mountain, which crossed over the desolate region from west to east. The journey continued northward to enter the unpopulated area of Altun Mountains, through Hoh Xil Mountains, Kunlun Mountains, Whale lake, ..., finally met some people by the Aqqikkol Hu and then arrived in Huatugou by vehicle three days later and that day was July 5. It had been 77 days in total. I had been all alone 74 days after leaving Jieshan Daban until arriving inAqqikkol Hu, which was about 1400km and about four months.[The Great Chang Tang] In Tibetan, "Chang Tang" means northern empty wilderness while narrowly, means unpopulated region in northern part of Tibet. However, it actually indiCATes all of the no man's land in northern. The great Chang Tang includes desolate places in Northern Tibet, Hoh Xil, Alun Mountains, and Kunlun Mountains, which are interconnected to form the unique and super empty wilderness in the world. Only because Hoh Xil is the most known name, most people just think this vast land is equivalent to Hoh Xil. In reality, Hoh Xil is only a small piece of the Great Chang Tang both administratively and geologically. The Great Chang Tang, the last land to chase your freedom and dream.The route that I traversed ForeplayI arrived in Tibet in the early March, a couple of troubles bothered me. The brand new plug got its positive and negative wrongly connected; the rivets of my rucksack eASIly got broken from now and again; and a multi-functional charger got damaged and so on. Riding my bike to Ngari for warming up of this journey, lost my rucksack but later got it back; lost my camera bag and got it back later again, and finally lost a big bicycle pannier in the street of Gyangze town under the eyes of police, including clothes, solar panel and so on.Without much choice, I returned to Lhasa to adjust all the stuff I would need in the wilderness. Then I begged some luck by going to Nyingchi to enjoy the blossoms of peach trees and to take a hot spring bath. I even had the privilege to enjoy time with ten girls in the hot spring. I felt my bad luck had all gone and then returned to Lhasa again to prepare going to Ngari. I did not expect that I was cheated on by some hustler and lost some money and delayed my schedule for a week. I had to find a car myself quickly to Nagri. However, I lost the tool for fast-parting my rear wheel on my way to Nagri, where was a remote area in Tibet and nowhere to buy the tool. Even if there was one in Lhasa it would take at least ten days for a special delivery service. I was lucky that my mate Duola asked a driver to bring the tool for me from Lhasa. I thought there should be no more nightmare like this but the nozzle of my brand new multi-fuel stove was broken. The next day I tried everywhere to weld them back together. The first three shops could not do the welding for copper. The fourth one said they could do it but could not guarantee a sUCCess. The engineer said it would be ten Chinese yuans if it was a success. I agreed. Just in seconds, my nozzle became crap in a flash of lightening. I was so upset. Again, Duola helped me by bringing her own MSR oil stove and Dingding's sleeping bag to Nagri. That was already April 16 and I did not have much time to waste. The following day I found a vehicle heading to Jieshan Daban.The sand storm over Yarlung Zangbo RiverA lonely peach tree blossoming in Yarlung Zangbo Grand CanyonNatural hot spring in wild, me singing and drinking (photo by a friend of mine) Day 1(April 20), 16km, Camping 5192mIt was a truck with a full load of iron wastes, arriving in Jieshan Daban at 6'o clock in the morning. It was still night and extremely cold and dark. Driver was not bothered to pop his head out of the driving cab. I climbed up on the top of the iron wastes, taking my bicycle down. In a hurry, I punched my old water bag. Fortunately I had another MSR water bag given by a friend of mine otherwise I would definitely fail without even starting my journey. For the first time for me to set up the brand new tent in strong, cold winds. It would be impossible to do so if the tent was not a whole piece. Extremely cold outside, about -15C, might be lower than that, I put my head into the sleeping bag but was nearly suffocated to death, honestly. The smell of Dingding's sleeping bag was, lol, so extraordinary. I woke up around 11 o'clock. There were still strong winds outside so that I had to use my bodyweight to keep the tent in place. At the time when I just started to cook and eat, four patrolling soldiers approached me. To their surprise someone, in this season, camped in Jieshan Daban. I was so nervous and afraid they were the people to block my journey because I was caught and deported from the desolate land last year. Luckily the four soldiers did not know my destination and were very kind to me. After they left, I immediately packed my stuff and pushed my bike into the depths of the unpopulated area just in case anything unexpected happened.The bike was very heavy due to the provisions and hard to control. There was even a quite small hill that I had to remove my bike panniers to get over it. This really struck me because this happened even the path was still the hardship one at the moment and I could not imagine what I would do once I entered the uncertain, endless wilderness. Until now I had not met anyone, even the nomadic pastoralists. I remembered there were quite a few of them roaming at the edge of the northern Tibetan plateau last year. All of these indicated it was not the good pasture season in such low temperature and strong winds. Around 16km there was a sheep cote, where I passed it last year, east of Lungmu Co. I was exhausted at this point so that I decided to camp in here and to rest my head. After arranging tent everything I went out to look for the wetland discovered by Duola and Liumeng last year. I was determined to find it.There were many hot springs in the wetland which were underground water with a constant temperature. The wetland therefore became an ideal habitat for some fishes and weeds under such harsh weather, which was the very unique land feature of terrain in this over 5200m highland.Perpetual snow in the valley blown to corn shape by strong windsThis wetland was discovered by Duola and Liumeng. The workers at a nearby mine did not know it and I too missed it last yearUnderground water with a constant temperature, an ideal habitat for some fishes and weeds under such icy weather 感谢大伙儿支持和加分,不一一回复了。特别感谢多啦,希望能有机会一起喝酒吃肉。 Day 2 (April 21), 0km, Camping5192mBlustering gale all night, up and down like ocean waves. The next day rather than continuing to travel, I stayed inside the sheep cote, hesitating and pondering over. Indeed, there were so many problems before this journey;I did not have sufficient physical preparation;the load had already reached its limitation; I still coughed a lot;the weather was so extreme and cold. All in all, I did not think this journey was well prepared and I did not have confidence in completing this journey mentally and physically. To do, or not to do, it was the question. Similarly I did not have confidence in my facilities, not knowing whether all of them would work functionally or not. The fact was one of the rivets got broken again and the front rack came loose. In the afternoon, I replaced all the rivets of the panniers with screws I had prepared before. This was an excellent job I had done which gave me no further troubles throughout my whole journey. I also re-adjusted the front rack. However I did not think it would definitely all right because I did not have a tool to do it. When the darkness descended,I made up my mind to continue my journey, which, of course, was not beyond any imagination. Orchid-like weedsSmall springs everywhere, clear and chillyA thin layer of ice covering the fresh spring water The sheep cote, it was the door under the sleeping bag, which was in the same place as last year, everything looked like yesterdayThe wetland at duskLungmu Co at dusk. You could hear the gigantic sound of wind if the picture had a sound Day 3 (April 22), 52.4km, Camping 5145mGot up in the morning, could not put everything into the bags. Without much choice I had to throw away three portions of tsampa, elbow pads, and crampons. Following the road of the lead-zinicmine I found the side path to enter the wilderness, which was on the riverbed and very hard to see. I missed this side path last year so that I had to take a short cut into the wilderness directly then. That was why I had taken extra care to find the side path. The following journey was to get over a big hill, which lay 5275m above sea level and was the highest point of my whole journey. Around 2 o'clock in the afternoon, I passed the side path leading to Orba Co and started a journey which was complete strange to me. I ate a piece of pilot breads, which was frozen like rocks so that I had to use my spade to crush it. At 6 o'clock in the evening, I had pushed plus rode my bicycle for about 32 km. I reckoned I should have been able to double this if I did no carry such heavy load. The wind became stronger and stronger. I opened the parasail kits and tested it. The result was far beyond what I expected. With the aid of the strong wind I was just like flying over the wilderness. After 8 o'clock in the evening, I started to observe the water Source and to get ready to camp. Map showed there were successive springs along the path and assembled to puddles. But I had overestimated the water source here in this land and in this season there were endless wilderness inside the valley, where I could not see a single drop of water. As it became darker and darker, I felt a little bit nervous which resulted in three spokes of the parasail broken and became a useless rubbish. Anyway, it helped me to move forward 20km more which benefited me a lot later on. When time approached 9.30 pm, it was almost completely dark. I had to lie my bike on the ground and went on to try to find water on the north side of the valley. This was a wide and flat sandy land, where I could not see any ditches there and further was complete darkness. I returned to get my GPS to look up the contours and found the south part of the valley was closer to a hill so I took the way. Finally I found a piece of ice in a ditch. I smashed about 20litre of ice. The ice was quite shallow scattered with sheep poo. On my way back, my eyes were hurt by strong winds, which got me a couple of days to recover. It was nearly 23 o'clock after I set up the tent. It also took about 40 mins to melt the ice. I was so tired and my appetite was completely spoiled. I then had a little bit of milk. I had never expected thing would go like this, it was so distressing. Streams along the path, ice everywhereThe river flew into Matou Hu, in whose north part there was a satellite lake, a wonderful ice-skating court It took 40mins to melt the ice in midnight Day 4 (April 23), 31km, Camping 5028mA cloudy day with gusts. From now and again, hails chased me from behind. Sunny spell. Heavy sandy land made me have to push my bike. At 3pm, I arrived at Luxing Hu, where there was a house made of clay. This was the last permanent building of my journey. Last year, Duola and Liumeng once lived in this house for three days without meeting anybody. It seemed it was the same but the truck parking in front of the house made me worry about. I went to the sheep cote first to check over, where there were only a few lambs following me everywhere I went later on. This made me feel warm in my heart. I observed farther places using my binoculars but could not see any people or sheeps. After making sure there were no people around I opened the locked door using a screwdriver. The living room was very clean. There were two boxes of beverages on the ground and a string of cured lamb legs hanging over in the interior room. A pot of water was on the top of the stove, lukewarm, which indicated the host must be not far away from his home. I filled up my water bag and left the house. I also put the screws back to the door in order not to leave any trace of my visiting. I then took a spanner from the toolbox of the truck, which gave me great help for the rest of the journey.I left the house as quickly as possible. After last year's experience, the nomadic pastoralists were the last people I wanted to meet. A few hundred meters away from the house, the vehicle traces were fading fast. Even downhill, I had to push rather than to ride because of the heavy loose sand. From the route point of view, only after Luxing Hu it was the real unpopulated land. After many days, I thought of the lamb legs from time to time. It was pity that I then had plenty of provisions and the bike was too heavy to carry anything more. Continue to melt the ice under the morning sunshine, all of the sheep poo had been removed carefullyCamping site, the little hill over there was the place where I got the ice last nightThe house by the Luxing Hu, empty, the last permanent building I saw throughout my journeyDay 5 (April 24), 19.8km, Camping 4951mSet off at 10.30 in the morning, the weather was similar to yesterday. Probably this road was the high plain or somewhere the wind passed so that it was so windy. The average wind speed was degree 6 but could reach degree 9 in the blick of an eye. The road was still full of sand and very heavy to walk on it. My eyes became worse under such harsh weather. About three o'clock in the afternoon, I saw something in my right, looked like antenna. I went closer to see what it was and found out it was an iron tower (the triangulation station). In 1970s, a joint team from Chinese three military regiments entered this area doing research. They have left a lot of triangulation stations and benchmarks, which I had the priviledge to see them today.At dusk, I approached to a spring by the Bungdag Co, which flew into the frozon lake. The sand and soil, brought by the strong wind, scattered on the surface of the ice all over the lake. There were so many cracks around the icey surface of the lake. I geussed it must be caused by the springs under the water rather than by melted ice. In the west of the Bungdag Co was the side path leading to Keriya Pass, where a SUV could reach directly. I had looked out any vehicle Tracks but failed. The cloudy sky started to snow. I set up the tent comfortably because I knew that I was safe having such a sweet spring beside me.Triangulation station erected by scientists from the joint research team on Chang Tang of three military regiments in 1971[size=+0]The gap between water and ice in Bungdag Co, I guessed there must be some springs under the lakeThe storm just above the ground, a chaotic darkness[size=+0]Icy Bungdag Co,one of the four biggest lakes in Northern Tibet, wild ducks flying over this vastness and lonenessSnowing at any time, should not happen so frequently like this in this seasonDay 6 (April 25), 4.3km, Camping 5002mWeathering landforms everywhere around this area. Spongy volcanic rocks could be found easily. I pushed my bike turning around a small hill, seeing a big river, the Yinshui He, flowing from Orba Co into Bungdag Co, which I had been to its upstream last year. It was also a passage for animal migration. The downstream of the river was extremely wide and broad. The thickess of the ice layer could reach one meter with the main stem in the middle course of the river, very deep. There were a few springs along the river, sweet and clear.I only went forward a little bit more than 4km but I had walked more than 20km for finding my way. It was not possible to cross the main stem, let alone the north bank of Bungdad Co. What I could only do was to try to find a shallow place to cross. But the southern area was a even larger piece of wetland and forced the road turn towards west. I spent a couple of hours but failed to find a good point to cross the river. In the afternoon, I decided to follow the edge of the wetland. When I reached the hill foot, the wetland finally disappeared. Around this area, there were clearly volcanic feature of terrain and I even found traces of pasturing and cairns made from volcanic rock.Here was the last pasturing trace I found throughout my journey, I guessed it was a summer pasture area. After this, there was no clear sign of human activities in this vast wilderness. I had been looking for my ways until it was dark. I made up my mind where to go TOMOrrow. The terrain here looked like Yardang landforms, as well as volcanic landforms The Yinshui He river from Orba CoSprings scattered all over the river bank, painted green by lovely algaeThe river was very deep. The mixture of green and amber colour showed the sand and mud carried by the melted iceThick layer of ice, sunken surface caused by strong gustsThe south course of the Yinshui He, countless small streams. To the right was the wetlandLooking for ways in the east, a trace of pasturing and the cairn made from spongy volcanic rocksMy camp, opposite to the hillDay 7 (April 26), 11km, Camping 5009mI moved forward to the direction I found yesterday, turning around the wetland and walking toward east. At 2pm, I was blocked by the zigzag Yinshui He again and I had no choice but to cross it. The river was about 700m wide, covered by ice which appeared very different. The hanging ice, the folding ice, the piling-up ice, the icy puddle, and the sleet were everywhere along the river bank. Having noticed all of these, I reckoned the river would be receding at dusk, which was why there were so many different shapes and forms of ice. I put my slipper on, going into the main stream of the river. I found there were at least three different courses of the river, the thickness of the surface ice varied and the river water reached above my knees. I sighed there would be no way back once I crossed this river. There are many ways in one's life too, you can only take it once and you will no long have the courage to repeat it.I pushed the bike crossing the river. Some of the ice was a bit soft, jamming the tyres so that I had to use my feet to break them first. Some of the ice was a bit thick but with half-melted underneath, sticking the the bike completely, some of the ice was half-water half-ice with a sandy riverbed, which was really hard to pass. I had to remove all of the panniers at the last stage of the crossing. I spent the whole four hours to cross the river, my legs got many bloody cuts. At 6pm, the surface ice was almost disappeared completely, the river level rapidly rising to a chaotic status. I thought if I hesitated a little bit at that time, I could not have the courage to cross this river under such circumstances. The river bank was unimaginably sandy and was quite steep. I had to unloaded the panniers again to reach the top of the bank. By the time of sunset, the weather became exceptionally good. The sunlight from the descending sun, the blue sky, the faint moon, .... I liked such a colorful and peaceful Chang Tang and very much enjoyed my camp and myself bathed in such beautiful colour.The ice like this was very thin and suspended, far away from the main stemHard surface with half-melted underneath, the soft sand at the botton was most scaryThe ice like this could easily jam the wheels, hard to get it outI had to unload the panniersChaotic water and terrible hails turned up in no timeThe Chang Tang at the moment liked it used to be,a mixture of cold and warm tones under the golden setting sun Day 8 (April 27), 14.6km, Camping 5112mLast night, I forgot to bring in the odometer, which was out of order due to the coldness in midnight. Since then I used GPS to check the mileage. The digital thermometer was no longer working. I had to use mercury thermometer to collect data. Night temperatures were basically between –15℃—–20℃ while the temperature inside my tent was about –10℃. The advantage of the integrated tent was that it limited the ventilation so to keep warm inside. However, it got clearly disadvantage of heavy condensation and dew. Every morning, there was plenty of frost inside the tent so that I had to put my hood on First Before fully getting dressed. The winds in Chang Tang finally became consistent with the pattern I had researched the other day no or very tiny wind in the morning, strong wind started after 2pm, and then at around 8pm its strength was reduced again. The accuracy of this prediction was about 80%.The road was very bad today. I walked whole afternoon in an ancient riverbed and it was so difficult that I had to use all of my strengths to move a small step forward and then to stop to breath, slower than a snail. After five hours' struggling, my eyes got wet when I saw the grassy river bank. Finally! The nightmare was over.Cold and clear morningHeavy morning condensation in the interior, a lot of frost to clearSuch dawning sunlight indicated a cloudy day ahead Day 9 (April 28), 18km, 5072mIn the morning I entered a range of sandy roads which were so terrible. The solar panel specially designed for GPS got short circuited. After checking it was found to be the diode got damaged. Luckily I got a replacement. Because the GPS was exclusively supplied by a solar panel so that it was no longer a problem for the power supplement of GPS. In a period of 70 days, I did replace the battery once, which saved me a lot of alkaline batteries. I did have another solar panel of 5.4 W which was used specifically for 7.5V Camera, DV and other digital facilities. Unlike water, I had never been short of power.At 7pm in the evening, I arrived at Pur Co. The surface of this lake was very odd the ice by the river bank rose and the river bank was broken, I reckoned that was due to the strong winds. The ice there was mingled with something yellow, could be the stain of alkali. There were many wild yaks on the other side of the lake. There could be two brown bears but I could not be for certain. On the east side of the lake, there was a peninsula leading to the centre of the lake. I camped just opposite to the peninsula. At night , I smashed the ice to get drinking water, which tasted alkali. For the first time I cooked the cereals, which was brought completely by accident. This was just because I found there was a little bit of extra space when I was in Nagri packing the stuff for this journey so that I bought two packs of cereals. It tasted disgusting, probably there was too much alkali in the water. I threw away half of it. Later I realised that probably I subconsciously felt that the provisions was so heavy. I would rather make it lighter at any cost.Dry all my stuff in the morning sun, a routine matterA faint dusk in Pur CoThe river bank pushed up by ice and opened like zipper by gustsThe pushed up surface of the iceThe place where I got my drinking water, a thin layer of ice behind the ablation corns The moment just before sun set, glittering Pur Co, nothing was the same差点儿没找到俺自己的帖子,原来变色了。多谢各位鼓励。 Day 10 (April 29), 16km, Camping 5141mIn the morning, I walked around the north bank of the Pur Co, where it were continuous ups and downs sprinkled with light yellow sprouts across the sparse grassland. The wild yaks clustered into small groups. All of a sudden, there was a group of five of them running towards me, blowing a huge cloud of dust with the power of thunderbolts,I believed that anyone who did not know the characters of the wild yaks must be frightened to death under such circumstances. The fact was the wild yaks in groups never injured people. Rushing to you just to show you its territory. When they approached people at certain distance, they would turn sharply and run away, and then stopped somewhere high to stare at you. You can not imagine that the wild yaks were very cautious animals compared with its almost one ton of weight. Their first reaction, when meeting people, was to raise their tails, the front hooves rubbing against the ground, the horns pointing forward, the eyes redden, and the long body hair shaking, all of which showed their determination to fight.This was the warning sign that you should retreat. However, you should realise that this was only a gesture that they were afraid of you and wanted to scare you away. The thing was that if you were not afraid of them and moved forward, they would run away in no time. There were only some mad yaks attacking people, which was really rare to happen. In Chang Tang, an experienced driver know that it is very dangerous to pass directly from two or three lonely wild yaks. They always tried to avoid confronting them directly. If this was not possible, they would lit a cigarette, smoking, to wait until the yaks walked away themselves. This was because the wild yaks really could attack vehicles, which was not completely rumors. I once asked them why I had not been attacked. They told me that because my bike was so small they would not be bothered to attack it. My own experience was that approaching a wild yak very slowly, do not look into its eyes, and ignored what it was doing. As long as it moved forward a little bit, just stop and give the yaks a little bit of time to think. Because if you forced the yak, it could be themost dangerous animal in the world and nothing could stop them killing. Even a gunshot could not kill it but only left a small hole in its skin. In the past, the nomads living near this land would use yaks' skin as chopping board which was very much endurable. At noon, I lost my balacLAVA, which was brand new and I had never used it once. I could not be bothered to go back tofind it. This resulted in that I had to have my fleece hat day and night in the rest of my journey, which did not provide fully protection from the sun in the plateau. But somehow I was all right, perhaps because my skin is similar to those of yaks, lol. At around half past one, I found a deserted Jeep, upside down. I felt it could be there for years and it could be the vehicle of someillegal HUNTERs. Nowadays, we have wildlife conservation reserves in Chang Tang and the animals here are well protected. However, some people kills the wild yaks to sell them as the domestic yak's meat. In general, it is worth 10,000 Chinese yuans for a single wild yak. Therefore many people take the risk to make money. They often enter the unpopulated areas to hunt and their activities can reach 200 km in diameter. This is why the wild yaks in the deep wilderness are less afraid of people than thoseat the boundaries of the Chang Tang region.There once happened that a wild yak mother revenged its baby's murder in the Altun mountains. Its horns pierced the killer's chest and held his body over its head for more than ten days, which was very touching.Around 3pm, I walked out of the Pur basin. The next point was Hong Shan Daban and then it was the Yueya Hu by the Toze Gangri. At this time I found a vehicle track from south to north. I checked over but could not find the way where they had gone. I took my map, GPS, and compass, climbing up a small hill to estimate the location of Hong Shan Daban. The mountain was very round and it was hard to find the mountain pass. After determining the locations of the Daban, I moved straightforward. When I passed a messy grassland, I saw something that I was reluctant to see more than hundreds of wild yaks' head scattered all over, which was definitely the scene of the illegal hunting. After that it was a very long ancient river bed with soft sand slowly rising until the foot of the mountain.There are some spines on the surface of the tongues of wild yaks, which are used by nomads in this area as combs. They use them from their teens to the time when their hair becomes silver.The deserted Jeep, could be left by illegal hunters years agoThe slaughtered wild yaks with the wheel size heads. Some of the skulls were chopped into half. Why was that? Could be taken away for making combs?My camp at the foot of the Daban underthe lingering golden rays of the setting sun. Tomorrow's weather must be wonderful, I reckoned Day 11(April 30), 20.4km, Camping 5120mThe surface of the road leading to Hong Shan Daban was very hard, most of them were small rocks, sort of gravels, plus a quite long downhill slope, I pushed my bike more than 20km for the first time after Luxing Hu. The mountain pass was quite flat, just like a broad ridge, it was 5256m above the sea level. Upon arriving at the pass, Toze Gangri of 6356m was in my sight clearly, very much round and there was no back bone like normal snow covered mountains. Most of the snow mountains in Chang Tang looked like this probably it was due to the geological movements. There were quite a few chirus or Tibetan antelopes in the valley but I was not interested in this kind of animals anymore after I witnessed a large scale of migration of such animals last year elsewhere.The herbivorous animals here are very quick to reach its original size of the population, such as wild yaks, chirus, Tibetan gazelle, pika, and marmot. When you go into the depths of the Chang Tang, you could hardly be surpised by the sudden appearance of the chirus because they are so common in here. At this time of year, the chirus have already male-female parted. You could see many pregnant female chirus but hardly see any males. According to recent research, Zonag Co is not the only lake for breeding. There are at least four of them in the whole Chang Tang. Zonag Co, Tuzi Hu, Heishi Beihu, and another lake I can not remember. I think there must be more than four of them and most of the populations do not migrant long way like most people used to think. They generally migrant from south to north between Central Mountains and Kunlun Mountains.The chirus looks very timid but are very curious about outside world. They are not really afraid of people, particularly in the depth of the Chang Tang. The nearest distance we can approach is about 30m. They just stare at you calmly and think who you are and why you move so slow. They would run in front of you. Look like they are afraid of you but the fact is they are playing with you. A man's own character shapes his fortune. This is of course suit for animals too. The chirus are the typical one. They have a super speed and a pair of sharp antlers. If they are crazy, three of them work together could easily kill a wolf. But as you might have known, their antlers are just for fighting to mate with females.Down the Daban there was a very steep and straight road, I tried to ride the bicycle but ended up with falling over. The front rack came loose and one of the pannier flew into valley. The foot of the mountain was the Yueya Hu covered by ice, which was alake full of heavy metal elements. Along the lake bank there were many stark rocks very much weathered, lining up just like castles or houses. This made me stop to investigate what they were from time to time, I did understand they were just rocks though but they were so real like the figures of real people. On of them even made me hide in a ditch, observing them again and again using my binoculars. There were also many black volcanic rocks. All in all, the features of this area were really unusual.Passed over the Yueya Hu, it was an endless ancient lake bed. What my GPS showed was this area was a big lake like tentacles. I looked around, it was endless wilderness without a piece of ice and a drop of water. Roughly, I estimated this lake bed was about 1200 square meters. I had to tell you that Chang Tang was a place where there was no high-resolution map. The marks in the map often were some kind of memory. Just like this ancient lake bed under my feet, may be it was full of water a few years ago. Who knows. Pushing the bike in such an endless lake bed was very easy to get lost. My mind was in a chaotic status too.The migration of the animals, photo taken last year The road rising up to the Daban, full of gravels, very hard, ideal for pushing your bikeThe Yueya Hu gazed at by the round and smooth Toze Gangri. At a glimpse, could you tell which was mountain, which was cloud?Ancient lake bed. The white stains were the alkali, look like ice. About wildlife (part 1)Declaration Personal experience for reference onlyDangerous wild animals and their threats to human beings are a ever-LASTING subject for those backpackers travelling in the wild.In Chang Tang, for example, there are two kinds of deadly animals, one is wolves and the other is brawn bears. As substitutes, wild yaks and crows might be dangerous to you in some circumstances that I will come back to this a little bit later on. As for how to protect yourself against these dangerous animals, I think the primary point is you do not try to hurt them because the emotions of human and animals are same instinctively. [Wolves]Throughout my journey, I met wolves a total of seven times, in which I confronted them five times. As you might have known that wolves have become more and more solitary animals, it is very rare they live in a large group nowadays. Please allow me off the point a little bit and talk about the ecological problems in Chang Tang. The problem is now not the decrease of the number of the chirus but the imbalance of the whole food chain, more specifically, the number of the animals on the higher trophic levels of the food chain has not yet reached its ideal level which results in this kind of imbalance. Particularly, the pikas and the marmots who have lost their predators rapidly expanse which results in the desertification of Chang Tang. As early as the middle of last century, wolves were the dominant predators in the vast wilderness. They became a threat not only to other preys but also nomads pasturing in this land. Therefore, the then government called on people to cull back the population of the wolves in Chang Tang, which resulted in the current situation directly. The last official record about wolves attacking humans was around 1970s, which happened in Bamaoqiongzong. A team of secientists was surrounded by a group of wolves and they had to shoot them using guns. Of course, at present in Chang Tang, wolves are absolutely lonely.In this traverse, the first time I encountered a pair of wolves, one of them staying in front of me pretending to attack me while the other staying behind me. This is the standard attacking strategy of wolves. First, you should not be nervous which can be easily detected by the predators. Second, you should not retreat even an inch because this means you are the prey rather than the predator. Do not make any large movement, of course you could take a picture if you feel safe to do so. You must look into its eyes for a few minutes or even half an hour. When the wolves can not work out who you are and consider you are not posing any danger to them, then they will leave. You should remember that wolves in this land do not lack of food and it is much easy for them to catch a pika than a human. Even if being hungry, they would evaluate how easy to get you done, What you need to do is to show them that you are not interested in them and you are not afraid of them at all, let alone to show your ID card to them. As for the wolves family, really, I have not heard for ages. If you really have an encounter with them and they have no other choice, then it definitely depends on your forture. In fact, for so many year, it has been very rare to happen that wolves kill human. But the rumours are still there, in particular, the road connecting Xinjiang and Tibet.The nearest encounter with a wolf throughout my journey, no conflict at all[Brown Bears]Brown bears are real dangerous animals to human. Every year there are some accidents happened in some regions of Xinjiang on the north side of Kunkun Mountains and steppes in Northern Tibet. More than that the bears could attack your house, smash your windows, and eat your sheep. Therefore, in Northern Tibet some local councils give subsidies to the pastorarists for compensating the losses due to the bears because they are not allow to fight back and kill the bears except their lives are in great danger. Once there was a nomad taught me a method to protect yourself from bears. He told me to pick up a stick to feed the bear and the bear thinks the stick is your hand which tastes disgusting. So the bear would leave. It was so funny but the reality is to find a stick in this vast wilderness is just like you win the lottery.Bears are omonivorous animal who are generally not interested in human flesh. You can find that in most of accidents, the bears did not eat any of the human flesh rather they just smashed them for kind of fun that we could not understand. For the reason why bears kill human, one explanation is the conflict between human and wildlife in this extreme ecological environment. The nomads invade the habitats of the bears, which results in these conflicts. On the other hand, it might be because bears have quite high IQ so that they think it is much easy to kill a sheep in the cote rather than to kill a pika in the wild.I have met bears five times in my traverse, in two cases we were very close to each other. I had even walked with one of them for quite a while, just like we had a date for a walk. The fact is it is not that terrible like you might imagine. The same rules for dealing with wolves apply to bears. Never provoke dangerous animals. A bear can run at a speed of 40km/h, do you think you can compete this in a highland 5,000m above sea level?However, there is a situation where it is really dangerous, that is the encounter. It is not easy to control your instinctive reaction to the external dangers. Last year once I turned around a hill, there was a bear just in front of me. The bear of course was frightened by me with its front legs holding up, waving in the air and roaring. At that time I sat on the ground, ignoring it. The bear then left in a few minutes. Chang Tang is a vast land so that this is not that easy to happen. But if it does happen, really only God can bless you.The nearest encounter with a bear throughout my journey. This bear disappeared in a herd of wild yaks, which I had tried hard to spot, really weird About wildlife (part 2)Declaration personal experience for reference only.[Wild Yaks]I have talked about quite a few, like in the post of Day10. I will no longer talk about it.This was the funniest encounter with a solitary wild yak, who did not warn me. If I sat down, it sat down too. If I moved forward, it stopped. Could not imagine what it was thinking about.[Crows]Crows are dangerous only when you fall unconscious in the wilderness. Of course they will be the first to taste your flesh in that case. Unlike their cousinsliving in urban areas, the crows in Chang Tang have a larger body like eagles. When they fly over your head, you could feel like it is a piece of cloud. They are scavengers but like fresh meat too. It once happened that a baby was killed by crows relentlessly, let alone the lambs got killed by them. Once a nomad asked me for fireworks to scare the crows away. (They are sacred birds not to be killed by human)It is easy to defend yourself against crows, that is to keep fighting, never fall in the wilderness.A short break attracted the crows. Of course, they were miscalculating this time, photo taken last year[Strategies Adopted]At the time when I met the four soldiers in Jieshan Daban, they said there were many dangerous animals in the Northern Tibet and asked me if I had brought a shotgun. I think if they knew that I would enter Chang Tang they would definitely check if I really have a shotgun. The so-called defence facilities I brought with me were the fireworks and pepper spray. I had never used them. The fireworks were ruined and thrown away when I crossed a river and I had never opened the pepper spray. I even had never thought about this when camping in the night. The reason was I did not feel the needs. During the day time whenever I met any animals I had never touched the knife I had brought. I did not have anything to defend myself when I walked out to investigate the route. The Chang Tang is really a vast area so as to be very easy to detect anything strange.By the way, you'd better to avoid mating season's animals because even tamed rabbits could be aggressive in mating season.The thing is even if you have a gun, it is not very much helpful when bears attack you. Therefore, your attitude is most important.I can tell you something. Dogs are more dangerous than these wild animals. I had been chased by Tibetan dogs, pounced on by dogs in mating season, also besieged by a group of dogs. I really feel it is more useful to know how to defend a dog.Declaration again The above experience is from Chang Tang only. Of course, the more you prepared, the better. Day 12 (May 1), 23.8km, Camping 5117mToday was May 1 -- the Labour Day, I had been walking in some lake area marked in the map but clearly dried up. The lake basin was flat and hard so that I even pushed my bike more than 20km. Let it be the special treat for my May Day. After midday it became cloudy with growing winds. Since the Yueya Hu that I passed yesterday, there were no big lakes until Yanghu Co (My route would be between Jianshui Hu and Bairab Co), there was even no light alkaline water to drink so I had to pay extra attention not to miss any possible drinking water supply to fill up my water bag. There were a few very small lakes but all were alkaline puddles which was very shallow, whose depth was no more than the length of a half-finger. These puddles were covered with a hard shell of the mixture of salt and ice which smelled stinking and decaying when getting closer, must be toxic water I supposed. On the shore of this type of small lakes it was muddy soil and very hard to get closer.There was no sign of tundra at all.It was almost half past six when I found some snow corns in a ditch, which was the only drinking water supply of the day. There was a thin layer of melted ice on the surface of the ground near the snow corn, which was very hard to collect and was contaminated by the alkali. The snow corn was the yet melted thick snow, which was shaped like a corn by wind. The snow was quite hard and dry,porous like ice. I crushed a few snow corns, putting them into the water bag.They would be my drinking water tonight. These snow corns were the only one in today's wilderness, I reckoned the reason why they were not melted like others was the soil underneath contained large amount of ice blocks which acted as a freezer.Very strong gale in the night, it was hard to bear the sound of the vibration of the tent. Small single tent was good in the sense that it would not be blown away as long as you stayed inside. But you had to be very careful to set up the tent. I once did not pay much attention when doing so, the tent was blown away by winds, and rolling over like a Giant lantern ... I ran after it, got it back, and was exhausted. In general, it is not possible to fix the tent completely using tent pegs because they were not very much effective like large tents. It was snowing around 23 o'clock, the winds were howling from north,then the falling snow flakes landed on my tent quietly, I finally felt at peace and fell asleep. The flat ancient lake basin, assisting me walking more than 20kmSmall lake en route, toxic waterSnow corns, the only drinking water supply today Day 13 (May 2), 0km, Camping 5117mWaking up in the morning and opening the tent, the heavy snow outside must be sent by the God to force me have a break for the May Day. After lying in for a while, getting up and walking on the snowy ground out I went to have a look around. As first sight there were a herd of chirus. They were plainly to be spotted because they looked like a clear black straight line in the while snow. I returned to get my camera and then followed them to take some pictures. But they were very much alert and kept a quite long distance from me. I felt they were a group of pregnant females, instinctively protecting themselves from any potential harm. I was no longer short of water, the snow gave me a precious supply of drinking water. The problem was that they were very petrol consuming. I tool 8.6 litre of petrol and the oil stove was Duola's MSR. The pot was of 1.5 litre, mainly for boiling water. After several days' experiments, I found that the liquid water needed 16mins and 14-15mins to boil in the morning and evening, respectively. For ice, it would take 35-40mins while for snow it took 45-50mins. Melting snow was a very time and petrol consuming process so if I had a choice between snow and light alkaline water, most of time I would go with the latter. Lying inside the tent, listening to musics,I smoked a cigarette while gazing at the more and more chirus around me. Because it was very cold I had been wearing my shoes all the time. Now I just put my bare feet under the warm sun for some fresh air. I found three cuts in my hands and one in my sole. The cuts were about 4cm in length, looked terrible but it was actually all right really. Half of my toes were injured by to much walking, quite painful. I fetched my medicine bag and found I only got four patches of plasters, a serious mistake. One of the cuts in my hand had never been cured until I was out of this desolate land so as to feel like this finger would drop from my hand at any time. The others quickly recovered in a few days then new cuts appeared elsewhere. This process occurred periodically. I felt that it was somewhat related to the cold, dry weather and the lack of vitamins. The snow rapidly disappeared, which is unique phenomenon in Chang Tang. Because of the low air humidity and the high radiation from the sun, the snow was evaporating very fast, much quicker than the melting speed. Owing to this, the ground was generally still dry after the snow disappeared. In most cases, it would be only 2/5 left in the afternoon around 2 to 3 o'clock and small patches of ground could be seen. It would be completely all right for walking the next day. On the third day there could be some snow left in somewhere the sunlight hard to reach. So generally it could give you three days of water supply after a heavy snow like this. One of the pannier was broken, the most expensive one from deuter series, supposed to be waterproof. I will come back to it at some point later. Everything was covered by snow, no way out Lying in the middle of Chang Tang, listening to Tian Zhen's songs, and smoking Baisha cigarettes, what else can you ask for? The pregnant female chirus in migration, probably heading to Heishi Beihu to give birth([]
在08奥运年的盛夏,奥运火炬即将传递到丽江的前夕,向日葵色板官方一群网上约好的驴伴,通过丽江云行户外俱乐部的组织共同来到了向往已久的丽江古城,开始为期半个月的彩云之南的自助游旅行,当我第一天踏上丽江古城,就被这具有悠久历史和灿烂的民族文化丽江古城所吸引。白墙青瓦的明清建筑,小桥流水的高原水乡,浓郁民族特色的纳西族风情,如同油画般湛蓝色的天空,都令向日葵色板官方如流年忘返,在都市钢筋水泥森林中呆惯了的向日葵色板官方,见到如此美,仿佛来到了另一个时空,来到了真正的世外桃源。在丽江时间的仿佛是静止的,可以不必想那些繁杂的工作,不必被紧张的生活节奏压得喘不过气来, 在这里可以晒晒太阳,喝喝茶,真正的享受宁静、古朴、舒适的生活。这是我见到的最大片的古城建筑,让我觉得很震憾,感叹丽江古城名不虚传!大片大片的明清时期的古建筑,仿佛自遥远时空而来,错入今日古城。丽江古城据说有七百多年的历史了,但在很早以前默默无闻,无人知晓,使丽江古城出名的是在九六年发生的次大地震,这次地震虽然摧毁了这座古城部人的家园,但让世人从此知道了丽江,也因祸得福,成就了丽江古城成为世界文化遗产。这是***词的:世界文化遗产—丽江古城在古城的任意位置,都可以看到高耸入云的玉龙雪山!这是进入古城的帜—大水车。很多人知道古城都有是从大水车开始的,最早我也是看到宣传丽江古城第一张图片就是大水车,这次亲眼见到,就迫不及待的拍了下来。大水车是古城的入口,进入古城的水流也是从这里进入古城的,古城很大,错综复杂,但据说掌握一个简单规律就不会迷路:顺水进城,逆水出城。看到流进古城的水推动巨大的水车,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丽江古城没有城墙,也没有对称的中轴线,街道的走向更是没有规律可寻,初到古城的人,感觉哪里都一样,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一会就找不到方向了。不过据经验的驴友说,古城的中心是四方街,只要找到了四方街,就基本能确定方位了。这是清晨的四方街,我之前一直以为是条长长的街,原来不是,四方街只是一个小小的方场,在很久以前这里曾是古城的集贸市场,现在也是古城最热闹的地方。清晨的四方街,游客稀少,比较适合拍照。到了中午四方街就开始热闹起来,穿着民族服装的纳西老太太,自发的组织起在四方街跳传统的舞蹈,吸引众多游客驻足观看,一些游人忍不住参予其中,手拉手与她们一起欢快的跳起来在丽江每天可见湛蓝的天空,如同水洗过一样,这是在城市所见不到的,就算是有点蓝天,也是带着灰蒙蒙。 圣洁的玉龙雪山,位于古城的北面,是丽江纳西族的神山,终年积雪。蓝蓝的天,洁白的云朵,幽静的古城、清澈的溪流,新鲜纯净的空气,多么理想的人居环境,看来这里才是最适合于人类居住的地方。向日葵色板官方的都市,环境破坏严重,空气污浊,高得离谱的房价,与这里比起来,更本不是什么高质量的生活,看来我迟早有一天会要逃离城市。挂满红灯笼的酒吧一条街是古城的另一大特色,很早以前就听说丽江是艳遇之城,酒吧估计就是滋生艳遇的重要场所吧。不过这里的泡吧、艳遇呀都与小女子无关,我是冲着丽江古城的人文风情来的,我更看重这里的自然之美,白天的酒吧一条街,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显得很清幽!从大水车来的水流把酒吧一条街一分为二,中间用小木桥连接起来,水渠傍种着各种花草以及翠绿的柳树。酒吧一条街大约有十几家大大小小的酒吧,每个酒吧的名字都有一翻来历。]这是古城最早的酒吧—樱花屋,据说也是艳遇指数最高的酒吧,没试过,不清楚!这个是“一米阳光”,我就是从孙俪主演的这部电视剧,第一次知道有丽江这么美的地方!“千里走单骑”这是大导演老谋子在丽江拍的一部由高仓健主演的电影,看来这里酒吧的老板个个精明,善于借鸡生蛋哦!夜幕降临,在多彩的灯光点缀下,古城的夜景更显妖饶晚上的酒吧一条街成为了古城最热闹的地方,一排排红色的灯笼散发出暧昧、诱惑的光芒,在灯红酒绿之间, 各色红男绿女穿梭其中。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早已打破了这里白天的宁静,创造出歌舞升平的气氛!不过我很厌倦这种嘈杂的感觉,感觉和城市的D厅没什么两样,所以也只在外面看看,没有兴趣进入其中。早早的睡了,也是为了早早的起来,清晨的古城,街上没有一个人,商铺也全都关着门,这才找到了古城的宁静的感觉,古城的街道都是五花石铺砌而成,散发出冷冷的光泽,默默记录的古城历史。古城的建筑全都是土木结构,连成一排,而且都不会超过二层,据说这是为了防震,想起来,丽江古城就是地震才出名的。现在古城据说还有三万多长住人口,不过外来人点的比例也越来越高,原住民是越来越少,所以只能在古城深入才可以见到一些当地人的民居由于旅游开发,当地的原住民把自家的房子租给外来人做旅社或者商铺,自己则拿着高昂的租金到新城去买商品房,住了一辈子木房子的本地人现在更喜欢新城的楼房。如同钱钟书的《围城》里的人一样,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做为初次来丽江的我,也有一种冲动,想找一个古老的小院,留下来,当一回丽江人! 丽江古城是超大,但开发的也很比较商业化,但旅游开发本就是一把双刃剑,如果不开发不宣传,向日葵色板官方又怎能知道有这么美丽的地方,这里一直会贫穷落后下去,不被世人所知。但宣传好的,名气大了,来的游客多了,又破坏掉这里原汁原味的感觉。最明显的开发就是丽江古城的客栈,据说现在有上千家,从几十元到数千元各种档次的都有,满足不同层次人的需求。当然没有这些客栈,向日葵色板官方就只能住新城,不能真真实实的感受古城的魅力,这里可能有人又会抱怨为什么古城里不搞一些酒店方便游客,但客栈多了,古城的原住民都搬到新城去了,这样古城又被外来文化所占据,总之在开发和保护上,向日葵色板官方的政府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在来之前我也做了不少功课,力求找一家性价比高的客栈,我对客房的要求首先是要干净卫生,其次是服务要好,当然价格也不能太高。毕竟我也是工薪阶层,不是拿公款来腐败的,看了很多家,有些条件真的不错,但价格太高了,都要200-300,还有一些便宜的,但感觉太破旧,出来玩,住的很重要,总不能在这方面虐待自己吧。后来终于选定一家驴友们都推荐的丽江云行丽江户外俱乐部,看了相片,感觉不错,价格也符合自己的心里价位,于是上网联系,客服很热情的回答了我的各种问,第一感觉就是他们很专业,这是他们客栈的院子,据说他们有三家分店,这家是最好的,院子虽然不是很大,但白墙青瓦,飞檐翘角,传统的纳西族民居。充满精致与温馨,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我是从这里查到这家客栈 www.sanjiangclub.com 驴友都评价不错,我发现自己的选择也是明智的!客栈位于一条小巷内,距古城中心四方街也很近,虽然处于中心地带,但这里一点也不嚣闹,非常宁静,很适合我这种喜欢安静的人。房间也不错,温馨浪漫,设施齐全,有液晶电脑和免费电话,符合我需要天天上网和电话与公司保持联系,省了我不少长话费。最有意思的,当我睡觉的时间,居然发现房顶开了天窗,拉开天窗的帘子,可以看到满天的繁星,在城市灰蒙蒙的天空中,连月亮都难得一见,更别说星星的,看来丽江环境确实保持的不错,光看晚上的纯净的星空就知道了。丽江的时间似乎是静止的,在这里一切都过得很慢,没有城市的暄嚣与浮躁,躺在摇椅晒晒太阳也是一种享受,这是我最喜欢坐的摇椅! 这家丽江云行户外俱乐部经常组织驴友结伴出去玩,我选择了一条他们推荐的最经典的一条线路,香格里拉、梅里雪山、雨崩六日游。“香格里拉”一词,是1933年美国小说家詹姆斯·希尔顿(James Hilton)在小说《消失的地平线》中所描绘的一块永恒和平宁静的土地。是个有雪峰峡谷、金碧辉煌且充满神秘色彩的庙宇、被森林环绕着的宁静的湖泊、美丽的大草原及牛羊成群的世外桃源。我去的地方有没有这么美了,但看了他们给我看拍的相片,我决定走这条线路,同行的还有网上约好的一些驴友,不过大部分都是女生,我们这个队女多男少,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美女团,总之向日葵色板官方都对我接下来的行程充满着期待。这是向日葵色板官方行程的第一个景点,好象是香格拉观景台,具体不记得了,不过在这里视野开阔,可以同时见到玉龙和哈巴雪山。右边是香格里拉的哈巴雪山,左边是丽江的玉龙雪山,中间是著名的金山沙,这是哈巴雪山主峰!右边是玉龙,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的雪山很是激动,不过领队说,当我们见到梅里雪山时,就觉得这不算什么雪山了。观景台下的一座小寺庙,不过向日葵色板官方没有进去烧香,因为向日葵色板官方对香格里拉的松赞林寺更有兴趣离开了观景台,向日葵色板官方来到了著名的长江第一湾,金沙江来到了丽江的石鼓,突然来了一个百多度的急转弯,掉头折向东北,形成罕见的“V”字形大弯,人们称此为“长江第一湾”。 正是因为这个湾改变了长江的流向,成为哺育中华大地的母亲河,可惜相机的广角不够,拍不全,不能完全展示出长江第一湾的波澜壮阔!万里长江,从“世界屋脊”青藏高原奔腾而下,由滇西北进入云南,与澜沧江、怒江一起,一直并肩在横断山脉的高山深谷中穿行,形成举世闻名的三江并流奇观。金沙江是长沙的上游,以江为界这边是丽江区域,对面则是香格里拉区域。感叹云南真是风水宝地,世界奇观在此风云集会,难怪旅游资原如此丰富!金沙经过长沙第一湾后,便流入玉龙和哈巴雪山之间,形成世界最深的峡谷之一虎跳峡! 这是高耸入云的玉龙雪山金沙江如同一条碧绿的飘带穿行在两座海拨高于5000米的雪山之间,江面距离雪山顶峰的垂直落差有3000多米,难怪有世界最深的峡谷之称!从哈巴雪山冰川融化的水形成的瀑布,这条瀑布的水落入虎跳峡,与金沙江融为一体,然后金沙江一直向东流,最后到达上海,汇入东海,看来这条瀑布也是长江的小源头之一了!虎跳峡分为上中下三段,这是虎跳峡的上虎跳,也是平常旅行社到达的地方,江中那块巨石就是虎跳石,据说以前有一只猛虎就是从对面的悬崖跃到这块巨石上,然后跳到对面的岸边,这也是虎跳峡名字的由来。绝大部分游客就在这里欣赏虎跳峡的风彩。但熟不知,更壮观震憾事实上是在中虎跳峡,但出于安全和成本的问,旅行社都不会前往中虎跳峡。还好我选择的是户外俱乐部,可以跟着他们去虎跳峡最壮观的中虎跳。延绵数十公里长的虎跳峡谷从公路上拍到的中虎跳峡谷底这是中虎跳峡的天桥,在峡谷之间横空出世一座桥,从谷底向上看,仿佛在天上。事实上这是一座公路桥,连接峡谷两岸,这样虎跳峡的村民,也可以开车出峡谷了,更多的生活物资也可以通过公路运进虎跳峡!中虎跳峡的一线天,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把江两岸悬崖削的几乎垂直于江面,象一扇巨大的石门,迎接金沙江的汹涌的激流!滚滚的长江水,奔腾而下,激流形成的巨大声响,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峡谷!激流撞击在岩石上激起阵阵水雾,飘在脸上,清爽宜人!中虎跳峡谷底的巨石,据说这是第二虎跳峡,不清楚老虎也从这里跳过来过。现在水量较小,石头露出来,如果到了汛期,水量大的可以把整个石头都盖住!波涛汹涌的长江水一直向东流,哺育长江两岸的人民,成为华夏大地的第一大江!徙步中虎跳峡的栈道,栈道是古人在悬崖上凿开的路,约有一米多宽,向日葵色板官方必须小心翼贴着里面走,朝外则是数百米深的悬崖,悬崖的谷底则是虎跳峡急湍的金沙江!虎跳峡最惊险的一段,中虎跳峡的天梯,天梯几乎是垂直的,高约二十多米,没有什么防护措施,还是比较危险的,不过傍边有小路,可以绕道过去,一些有恐高的驴友都不敢爬这个天梯!胆大的驴友都上此天梯,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我,谁叫我天生喜欢挑战。事实上爬天梯也没那么恐怖,只要不看下面,一口气爬上去,也不觉得有什么!徙步完虎跳峡,我们就开始前住香格里拉,从虎跳峡到香格里拉约有二个多小时的车程,不过路上的风景也不错,这里在公路上拍到的雪山!这是香格里拉的哈巴雪山主峰,海拨:5396米,这座雪山终年积雪,从远看一顶皇冠,在香格里拉有“金子之花”的美称。因为这座雪山的难度较低,每年有很多登山爱好者,来登这座雪山,也是入门级的登顶雪山!向日葵色板官方的车马上就到了梦想中的香格里拉,这是在车上拍到的香格里拉的村庄,领队说现在是香格里拉杜鹃花开得最旺的时候,不久就能到花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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